自杀?
苏晗烟对这定义嗤之以鼻,她虽然记忆全失,却也下意识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自杀。
可是……
她顺着大夫的动作看向自己虽有痊愈迹象,但因刚才拉扯间又撕裂的伤口,心底隐隐也有了几分怀疑。
这伤太深了,更是直接划破了动脉。
每一处伤都能让她失血过多,而这样的伤,却在她的手臂上有整整七道之多。
意外?
怎么可能。
什么意外能这么深又这么精巧地在她胳膊上整整划开七道?
但她却又下意识觉得自己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怎么回事?
苏晗烟失神间,大夫已经颤颤巍巍要给她缝补伤处
重新上药了,苏晗烟看着他的动作吓得语气都变了:“等等——你就这样直接给我缝伤口吗?”
大夫被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却还是耐心解释:“是啊。”
“你?你不给我打麻药?”
大夫疑惑了:“麻药?麻药是什么药?”
“麻药就是……”苏晗烟也瞬间怔住了,这个药物的名字在她脑海里几乎是没有转圈就被她说了出来,但现在她认真下来,却又完全想不起来这是一种什么药材。
好在这时,项无月温和替她解释:“就是一种暂时可以帮她麻痹胳膊伤口疼痛的药。”
“这……这我还真的没有。”大夫面露难色,“用麻筋散敷到伤处,的确可以缓和一到两个时辰的伤口疼
痛,但是想要调配炼制出点麻筋散实在是不容易,因为需要的药材太贵了。”
项无月蹙眉,毫不犹豫:“项家有的是钱,快去做。”
“是。”
苏晗烟下意识想伸手阻拦,她说的不是麻筋散啊,麻筋散用上虽然能短暂缓解疼痛,但是却不利于伤口恢复啊!
但刚想说话,就触及项无月和项老夫人怀疑的探究眼神,她只好悻悻地将胳膊给重新放下了,还装模作样地哼唧了两声:“确实挺疼的哈。”
项无月责怪训道,“既然知道疼,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待自己?”
“我……”
她哪儿知道啊!
“奶奶,您好好休息,我就带琼枝先回去了。”
项老夫人
盯向苏晗烟时的眼神仍满是怀疑探究,可又确实找不到合适理由将她留下,便也眼不见为净地闭上了眼睛。
但等他们离开后,项老夫人却找了春谷过来:“之前我怎么安排的?你不是也说琼枝已和别的男人结为夫妇,自永远无脸再进项家的门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是处子之身?还有,她看到我非但没被吓得魂飞魄散,怎么反而还一幅不卑不亢的模样?”
春谷也忐忑地解释:“奴才探究到了——她好像失忆了。”
失忆?
“那她的脸又怎么回事?”
“奴才再去仔细查一查。”
“快些查。”项老夫人不掩眼底的嫌恶憎恨,“水性杨花的残花败柳,还想进我项家的门?
”
春谷垂首,恭敬领命。
苏晗烟被项无月带到了一处布置装潢格外富丽堂皇的庭院。
别处庭院大多都是游廊连着台阶,顺应着此起彼伏的楼阁。
这座庭院却无一处台阶,道路平坦,院心还有一棵宽可遮天蔽日的琼花树。
项无月带着她进了屋。
鎏金的宫铃悬于窗前,过堂风轻拂,满屋清脆声响,犹如碎玉落盘。
那蒙在窗棂处的窗纱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材质,正午的阳光明明那么刺眼,屋里光线却又如月光般柔和。
项无月挪到桌前,终是妥协般地叹息问道:“到底是谁伤了你?”
苏晗烟认真想了想:“不知道。”
“你真记忆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