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毓喉咙微紧,竟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角。
她这是要摆明身份了吗?
所以她的确没死!
但下一秒,眼前这女人却在封景毓期待忐忑的眼神里,语出惊人地吐出来一句:“原来你不是来偷东西的,你是来偷人的?”
“……”
满腔欢喜忐忑瞬间被从头浇落的冰水凝固中。
而他立在冰块其中。
“大哥大哥,咱们打个商量啊。”苏晗烟委屈巴巴地都快哭了,“我虽然没钱,但是我的未婚夫有钱啊,就是刚刚在外面喊我的那个男人,他是项无月,是南疆首富哎!你找他要钱他绝对会给你的,你,你,你没必要来对付我呀是不是?虽然我的确生得貌美如花倾国倾城,
但是你如果真的动了我的话,我未婚夫可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大哥大哥,我就是随口一说,实在不行咱们再慢慢商量也行啊,我很好说话的,你这脸怎么还越来越黑啊……”
苏晗烟的嗓音听上去似乎都快要哭了。
她颤颤巍巍,满眼惊惧。
而封景毓则就借着墙角一隅尚未来得及吹灭的昏暗烛光,认真打量着自己怀里这女人的眉眼五官。
她眼下的痣,微蹙的眉。
明明那么像。
却又不一样。
如果她真的是苏晗烟的话,不可能会听不出来他的声音,更不可能在他明确亮出身份后,还会对他这般惊惧惶恐。
可是……
封景毓喉结翻涌着:“你是谁?”
“我是江琼枝。”
“江琼枝我见过,她脸上有很长一道疤。”封景毓微凉的手指一点点摩挲着她难掩惊惧的眉眼,“而你的脸却没有,你不是江琼枝。”
哈?
苏晗烟懵了片刻。
是吗?
但是项无月和追月可没说过这事啊。
她没有过多的记忆,也生怕自己再说会露出什么马脚,更为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面前男人的身份,所以就算有许多疑惑也不会跟他说。
这时候,她就只能悻悻地笑:“我治好了,只是疤痕而已嘛,这不是很轻易就能剔除痊愈的吗?”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心底还是莫名的自信。
看着面前隐匿于黑暗里的男
人,苏晗烟小心翼翼的吞咽着口水,忍不住好奇发问:“那我冒昧问一下,您是哪位好汉?”
封景毓眼神晦暗,“我是封景毓,你不认识我吗?”
“呃,我该认识吗?”
苏晗烟这句询问是发自真心的,因为她现在脑子里只有项无月和追月两个名字,其余人的姓名和身份她根本画不出对等号,所以就真心实意地这般询问着。
结果,封景毓却心猛地一沉。
面色如常不似作假。
她没有强颜欢笑,也没有故作伪装。
她是真的不认识他。
哈。
也是他一时恍惚,眼前人虽然和苏晗烟有同样的脸,可她却也明显和苏晗烟截然不同。
封景毓神色微动,漫不
经心地说道:“你身上似乎有一些草药的味道。”
“啊,因为我胳膊受了点伤,最近每天都有敷药。”
封景毓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果然隐隐看到亵衣下有白色绷带缠缚的痕迹。
他闭了闭眼眸。
将情绪压下。
这才将她给松开了。
苏晗烟踉跄了下忙躲到了曼帐后面,看向他时的眼神警惕又戒备:“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虽然这人好像有什么大病,可到底并没有真的伤了她。
“没了。”
苏晗烟便大着胆子提醒:“那你能走了吗?我,我有点想休息了。”
封景毓静静地盯着她。
许久。
他突然问:“你认识苏晗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