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儿子径直来到御书房,因为一路上畅通无阻,所以段南歌没想到御书房里还有大臣,一进门就愣住了,想要询问的话也卡在喉咙里,被段南歌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臣妇不知陛下正与大人们议事,臣妇无状,陛下恕罪。”
秦昊既然在议事,就别让凌风放她进来啊,这下尴尬了。
段南歌这样规规矩矩地行礼认错,倒是让秦昊一时恍神,微微发愣,旋即忍俊不禁:“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一本正经的模样。”
段南歌眨眨眼。
什么意思?她虽然是有些不正经,但于礼数方面还从来没有疏漏过,尤其秦昊现在已经是天宋的皇帝,在臣子面前,这面子她还是会给的好吗?
“朕既然让你进来,便是想让你一起听听,朕与两位爱卿刚好再聊北凉的事情。宣武王没跟你一起回来吗?”见段南歌是一个人抱着儿子来的,秦昊有些疑惑,也有些惊讶。
当初奔赴雷氏的时候,秦渊明明说是去接段南歌,可怎么段南歌回来了,秦渊反倒不见人影?难道是已经收到消息直接去了西北?
眨眨眼,段南歌对宣武王这个称呼还陌生得很:“在回答陛下的问题之前,臣妇有一个问题想问,不知陛下可否为臣妇解惑?”
秦昊挑眉:“你说。”
“宣武王是怎么回事?”左右都是个王爷,这封号有必要改吗?
秦昊沉声道:“若是吴王,日后他还要回吴地去,但若是宣武王,他可以留在京城。”
段南歌愣愣地眨眨眼:“他回不回封地还不都是陛下您一句话的事情?”
“不能落人口实。”秦昊理直气壮。
段南歌挑眉:“所以您这是变相收回了他的封地?”
这“宣武”二字莫名其妙,倒是怎么说都有理。
“王妃您这就说笑了,”新任兵部尚书聂儒笑眯眯地看着段南歌,“陛下与宣武王兄弟情深,哪能夺了宣武王的封地?陛下不仅没夺了宣武王的封地,反倒还将宣武王封地的面积给扩大了,天宋粮米产量最高的地方可都在宣武王治下了。”
段南歌转眼看向聂儒:“聂大人现在在京中任职?”
聂儒向段南歌作了个揖,温声道:“托宣武王和王妃的福,下官现任兵部尚书。”
“那范阳节度使呢?”范阳节度使那也是个挺重要的职位。
“谭宜修。”
听到秦昊的这个回答,段南歌错愕地瞪圆了眼睛:“陛下您还真敢用,谭宜修虽熟识军务,但无半分战功。”
“宣武王的推荐,”秦昊不以为意道,“让谢慈随他去了。”
“那吴州刺史是谁?”谭宜修和谢慈走了,吴州的事情谁管?
“刺史是从京中调去的,你不熟,有叱灵旸和江安从旁辅佐,不需要担心。”
段南歌眨眨眼,突地就轻笑出声:“陛下还真是有胆识,竟然把那些资历不足、无所建树的小子全都用上了。”
听到这话,秦昊冷哼一声,道:“朕给过那些有资历、有建树的人机会,但事实证明他们只会耍耍嘴皮子,真要办事,他们还不如那群小子,于是朕就让他们养老去了。”
段南歌略感诧异:“这才几个月的功夫,陛下您就干成了这么大一件事?”
“不费力,”秦昊沉声道,“比起被划为太子党羽诛尽九族,回乡养老不是挺好的吗?”
“你的想法?”秦昊可不像是那么大胆的人。
“……晋王叔的提议,国公爷和宣武王附议。”
“果然,”段南歌眯起眼睛笑笑,“陛下受先帝教诲,习的是仁政,这样的手段倒是晋王爷
的作风。既然京中一切安好,那臣妇就不瞎操心了,陛下可否与臣妇说说北凉的事情。”
“这件事自然是要与你说,”秦昊低眼看了看段南歌怀里的小不点,“朕让凌风将世子送去皇后那里?”
跟段南歌一个女人正经八百地讨论政务这秦昊已经习惯了,但跟抱着个孩子的段南歌讨论政务秦昊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他的注意力总是要被那个孩子引去。
“也好。”段南歌本就想先安置了儿子再跟秦昊说话,谁知道进门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倒是没余出时间说这事儿。
将孩子交给凌风,段南歌在御书房里寻了个位置坐下,柔声细语道:“臣妇听闻北凉皇帝此次对天宋发难是因为北凉的皇贵妃仙去。”
盯着段南歌看了看,秦昊沉声道:“凤沁……人在天宋,京城……后宫。”
早就料到事情是这样发展的一般,段南歌扬了扬嘴角,眉梢眼角都是若有似无的浅淡笑意:“所以是雪阳先生帮凤沁诈死逃离北凉,结果这事儿被北凉的皇帝发现了?”
回京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北凉的皇帝为什么会因为皇贵妃的死而对天宋发难,古浩广和古飞尘说北凉皇帝是在向天宋施压要人,可若要的是雪阳先生,那北凉对天宋施压也没有用,雪阳先生不是天宋人,也不是朝廷的人,他是北凉人,而且还是个江湖人,因此比起对天宋施压强逼天宋交人,北凉皇帝不如以缉拿逃犯为由与天宋合作。可若北凉皇帝向天宋要的不是雪阳先生,那就只能是北凉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