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憨娃跟着我一起去了火车站,买了两张回沈阳的车票,结果当天没有座,我一寻思路程也十几个小时,还是等着第二天买完卧铺再走。
不过我越想兜里的钱越觉得不踏实,坦白讲,我也曾犹豫,毕竟咱也不是什么好人。
尤其我在公交车上打盹,到站以后,售票员喊我,被她叫醒,我一抬头,就看到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满身是血的人。
他们披头散发,等二人抬起头,竟然陆童和许大胆!
他们瞪着眼睛,怒吼道:“钱,把钱还给我,还给我!”
那声歇斯底里的怒吼,让我整个人打了个哆嗦,清醒过来,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深呼了口气,心想还是算了,人一辈子,钱是赚不完的,最重要还是遵守诚信。
趁着今天不回家,我到了银行取出二十万,坐车直奔一处位于城郊的出租房,别看那些江湖人身怀异术,可冥冥之中也犯了一些常人没有的报应,虽不至于招惹五弊三缺那么严重,可大多数人不是子女后代有问题,就是穷困潦倒一生。
这也是冥冥之中该有的天数,我们每个人,只要活在这个世上,都会有躲不开的因果报应。
来到陆童在市里的出租房,面前是一扇满是小广告的破旧铁门,我敲了小半晌。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打开门,她左顾右盼,鬼鬼祟祟的模样,令人厌恶。
我说:“你好,这里是陆童老先生的家吗?”
老太太说:“你是干什么的?”
一般来讲,登门拜访,我这么问的,对方肯定会回答在与不在,结果她直接反问我是干什么的,说明平日里肯定经常会有一些人来者不善。
我客气道:“没别的意思,之前欠了陆老先生一些演出费,一直联系不上他,正巧我打这儿路过,就上来看看。”
“给钱啊,快进来..快进来!”老太太立刻露出笑模样,主动把我领进屋子。
刚进门,憨娃本就身材高大,原本并不大的屋子,显得更加拥挤。
接着听见里屋锁链摩擦地板的声音,接着就是一位青年喊声:“放我出去,我是莱尼特星的国王,卑微的奴隶,等我的子民找到我,一定要毁灭这个地球!”
我说:“您儿子?”
老太太点点头,感慨道:“已经习惯了,对了,多少钱啊,老陆也没和我说过。”
我扫视了一圈,的确看到她和陆童的合影,这才放心将二十万拿出来。
老太太盯着钱,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然后拉着我的手,开始夸我真够意思,这社会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少见了,他昨天碰瓷讹了一个小伙子,本来已经打探好附近监控早就坏掉,结果被那个小伙子一顿暴打,想报警又没有证据,打她的人还逃了!
然后她跟我感慨,说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她不过是讹个几千块钱花花,那个车主又不缺钱,凭什么不给她钱?
我当时就懵了,果然是应了那句“鱼找鱼虾找虾”,两口子都是一路人。
离开陆童家,我又给许大胆的家人打电话,结果索要银行卡,她竟以为我是骗子,还去报警了。
后来还是警察和我取得联系,确认我的身份,才把账号给我,按照约定我又给他们打了二十万。
卖来的钱我没有平均分。
首先“凭什么”,他娘了锤子的,差点把我害死,我分一部分钱已经够意思了。
虽说出去四十万,可我还剩下一百多万,这在当时也是一笔巨款,算得上衣锦还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带着憨娃吃过包子,便坐车回老家。
当时并没有D字头列车,最快的还是K字头,要坐十几个小时,我们俩买的卧铺,憨娃体格太大,在小床上辗转反侧怎么躺都不舒服。
我本想和他聊聊天,结果憨娃似乎不善于交流,不管我说什么,他大多数都是嘿嘿傻笑。
其实把他带在身边我是有私心的,因为马上要去沙漠阴城,那里不知名的凶险太多了。
祖爷是个老阴逼,苗虎、李相如又经常坑我,憨娃虽说智商低点,可它有一膀子力气。
毕竟大家非亲非故,他一顿饭要吃三十几个大肉馅包子,换上小笼包能吃二十屉,我凭什么养着他?
还不是看中了他智商低,又有力气,能打架的能力吗?
所以,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充其量只能说自己不算是个坏人。
直到下午七点多,我们才到沈阳站。
睡了一路,也是迷迷糊糊。
出门直接打车,带着憨娃去我家。
这次我是想给我爹妈留点钱,买一套房子,然后去牡丹江看我奶奶,和她多聊一聊,毕竟要出远门,一切都是生死未知。
真让我没想到的是,结果到沈阳的事情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顺利。
坐车回到熟悉的小区,我没给他们二老打电话,其实也是留一个惊喜。
铁西工人村拆迁以后,我就跟爹妈住在一间单位分的两居室。
一共六十多平,不过那个时候没有公摊,倒也不是很拥挤。
小区路灯坏了,冬天七点多钟天已经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