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搔动,带来一阵痒意。
“那些厨子在外边儿过得好好的,家人亲朋都在这长安城里,何苦要叫他们与家人分离呢?”崔檀令明明靠在他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可陆峮听着这话,忽然就觉得她有一瞬离自己很远。
“再多的富贵好处,也未必是得意事。”
崔檀令说完这句话便没再开口,她双手轻轻拢在他腰背后边儿,这是一个无意识依赖的姿态。
今天有些累,她想先睡一会儿。
陆峮这回没有为怀里的软玉温香而心神荡漾。
他在想,娇小姐……是不是也属于她话里说的那种,曾经在宫外过得很好的人?
这样称得上是有些沉重的念头没有困扰陆峮多久。
阿耶阿娘早早没了,他在这世上再没了亲人。
娇小姐是他明媒正娶进了老陆家的媳妇儿,也就是他如今在这世上最亲最爱之人。
他舍不得放手。
陆峮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来,片刻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多了。
娇小姐还未成亲时就折服于他的男儿气概,成婚这么些时日,更是对他情根深种,死心塌地。
他怎么能自个儿胡思乱想这么多东西?
若是叫娇小姐知道,觉得自己的情意被他怀疑了,岂不是要伤心得来哭的眼泪都能将昭阳殿给淹了?
陆峮颇有些后怕地搂紧了怀里的娇小姐。
崔檀令睡得好好的,被他越搂越紧,本就觉得不太舒坦,眼看这人愈发变本加厉,搂得她都快喘不上气了,崔檀令只得恼怒地睁开了眼:“你做什么?”
没有睡好的崔檀令有些凶。
陆峮看着却突然笑了,捏了捏她的脸:“生气也好,生气也好。”
总比哭得眼泪汪汪,催人心肝来得强。
崔檀令有些生气,这人是不是想换个媳妇儿,不是把她闷死,就是想把她给气死?
嗬,这还是阿耶选的好女婿呢。
不知自己被娇小姐迁怒了的陆峮今晚果然痛失了侍寝的机会。
满腔热情无法发泄的陆峮只得连夜在院子里打了两通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