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喜撒开了手,黄老板被众人打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沙子。
“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刚才老婆婆气的很了,用拐棍砰砰砰的砸了黄老板好几下,现在力气用尽了,差点站不稳,桑娘赶紧过来扶住老妇人,哽咽道:“婆婆,您歇着,看我怎么教训这个王八蛋!”
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扶着老婆婆,老头身体倒是硬朗,没用拐棍,他抓起地上的小石块,就朝着黄老板狠狠的扔了过去。
“老婆子,你坐下看着,我和儿媳妇去打死这个王八蛋!”
黄老板已经被众人给包围了,桑娘好不容易抢上前去,她扯了个树上的粗枝条,这次没有抓头发,而是用粗枝跳朝着黄老板身上狠狠的抽,用指甲挠他的脸。
“我男人夜里托梦回来说他死的冤,当时我还不相信,肯定是你害了他!”
“肯定是你害了我儿子,丧良心呀,活该遭天打雷劈的东西!”
刚才混迹在人群中的余老头被挤歪了,脚也扭了一下,看到这个架势,他连忙一瘸一拐的想要往回跑,结果却被眼尖的岛民给发现了。
“快来,余扒皮在这!黄老板丧良心,他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大家一起上啊!”
刚才围殴黄老板的人分了一半过来,余老头被踹倒在地,拳头、树枝、指甲、唾沫乱飞。
“哎呦,别打了啊,别打了!”
众人打了个爽之后,后方才想起了一道呵斥之声,“都给我住手!”
是东门岛岛长的声音,众人听了之后,下意识的都停了手。
岛长皱着眉头,盯着地下的两人,余老头鼻青脸肿,浑身都是沙土,脸上黄扑扑。
而黄老板也是鼻青脸肿,鼻血流了一地,胳膊都给打歪了,情况比余老头严重了不是一星半点。
刚才众人打余老头的时候,到底是留了手,不是心软,余老头到底是余小螺的爹,这里有不少人都受了余小螺的恩惠,接了余小螺的活,才能补贴家用,所以下手自然轻。
而刚才黄老板的小弟情况也十分的惨烈,胳膊腿折了,那算轻的,脸上鼻子都被打歪了,两个眼睛都肿成了肿眼泡,头发也被抓秃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岛长的声音,黄老板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努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又被陈喜狠狠的踹了一脚,扑通一声跌回了沙子里。
岛长刚想说什么,顾荆便抢先一步,淡淡的说道:“岛长,黄老板谋害人命,推我下海,余老头也脱不了干系。”
刚才围殴二人的东门岛岛民们也愤愤不平,桑娘的婆婆拄着拐棍,扑通一声跪在岛长面前,吓了岛长一大跳,赶紧把老婆婆给扶起来。
“起来起来,您老人家比我大那么多岁,不能跪!”
老婆婆被桑娘扶了起来,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岛长,我儿子肯定也是让这个黄老板和余扒皮害死了,求您为我们一家做主啊!”
扑通扑通!
东门岛上其他家里有人死在船上的岛民们也纷纷跪在了地上,口中齐呼,“请岛长为我们做主啊!”
“这……”
这么大的事,尤其还牵涉了人命,又不是邻里之间偷只鸡摸只鸭蛋的小事,岛长也不敢揽在自己的身上,只能道:“这事关系到好几条人命,我管不了,必须报官,让县令大人秉公处理!”
一听说要报官,黄老板就急了。
谁不知道当今县令大人最是秉公办案,要真查出点什么来,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顾兄弟、顾兄弟!弟妹,我知道顾兄弟这次受委屈了,我给银子!要多少银子我都给,只要你们不去报官!”
陈喜又狠狠的踹了黄老板一脚,“谁稀罕要你的臭钱!”
因为要报官,余小螺开着船,船上载着岛长、余老头和被绑成粽子的黄老板,一起去了县城。
路上的时候,岛长颇为感慨的说道:“人活下来就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哎,有多少人在海上出了事,连人都找不回来!”
陈喜搭话道:“弟妹有本事,弄了艘大船,否则我兄弟这次也是凶多吉少。还是弟妹厉害,是不是,阿荆?”
顾荆嘴角往上勾了勾,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说起大船来,岛长倒是有些好奇了,他在余小螺的大沙船上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连那些雕刻的花纹也是摸了好几次,爱不释手。
“顾荆媳妇,你这船是县城租的?”
余小螺觉得自己也瞒不下去,更何况经过这么多次和岛长打交道,她觉得这老人也不是个坏的,可以说实话。
“不是,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顿了顿,余小螺终于在脑海中编出了合适的说辞。
几个人都竖着耳朵听,其实陈喜也好奇,这大船看起来古朴又厚重,用材结实,他跟着余家的船跑了那么些年,大船小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