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来了,我们的肉怎么办。”
“肉肉……”
仨孩子也急了,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眼里都闪烁着泪光出来。
一年吃不了几回肉,哪里舍得肉被余老太抢走。
“藏起来她就不知道了。”余小螺当即速度极快的将两盆肉端起来,走到了发黄的碗柜旁边,这柜子下面是木条做的格栅一样,每个碗都能恰好放进去,上面是柜子,可以放一些东西。
“死丫头,还不来开门,老娘知道你在家。”余老太也是起了气性儿,在外面都站了这么老会儿了,还不给她开门,真是反了天了。
余小螺对着孩子们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就出去给余老太开门了。
余老太挎着一个篮子,一张大脸盘子上带着对余小螺的打量,嘴皮子翻飞道,“你大嫂说你打她了,你长能耐了?”
“娘,我这身板哪里打得过大嫂,她的胳膊都快赶上我腰粗了,也就你会信她。”余小螺垂着脑袋,只答话眼睛却懒得看余老太,二来也是为了装出原主唯唯诺诺的样子。
余老太的三角眼一挤,看着余小螺和麻杆一样细的胳膊。
哪儿打得过,是这个理儿没错。
但是她依旧嘀咕,“我亲眼瞧了,你大嫂的背半边都红了,伤的也算是厉害,揉了菜油躺在那里哼哼呢。这懒货,想必明儿又不肯起来干活了。”
“那兴许她摔了,怕娘骂她,就赖我头上。”余小螺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给她一个过肩摔的,一个惹人怀疑,再者传出去也不好听。
余老太点头表示认可。
怎么的余小螺都是亲闺女,她肚子里有几根肠子自己都知道。
范氏则是个爱偷懒耍滑的!
她倒是气下去不少,一边熟稔的朝着余小螺家里的屋里走去,一边告诫道,“不是你干的就好,免得影响我们余家的安宁。”
余小螺心里只剩下“呵呵”了。
果然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余老太这里倒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余老太进了屋,看着三个小家伙坐在饭桌前,每个人面前都放着大半碗没吃完的米饭,登时三角眼就瞪大了。
“哎哟哟,夭寿啊,几个小畜生吃这么好!”
“娘,这话不兴说,叫人听着了,他们是小畜生你成什么了。”余小螺本来是不打算和余老太起争执的,但是余老太这张嘴实在是太臭了。
余老太白了余小螺一眼,“这屋里不是就咱们娘俩。”
余小螺不吭声。
但是看着白花花的米饭,余老太还是一阵阵的心疼,“哎呀,你哥这几天不舒坦,也想吃点大米饭,你也知道娘不爱出门,去不了县城,要不然你家里的米匀些……”
“娘,村里人老说闲话说我贴娘家,这荆哥刚走,要不改天。”余小螺话说的委婉,其实心里“呸呸呸”,呸声不断。
余老太见余小螺给了个话儿,就不再说了,她这闺女她放心!
这会儿,她才一屁股坐在长条凳上,将篮子上的布扯开,露出里面的草药包,“不是病了嘛,娘给你抓了药。家里起了新屋子你也知晓,也不富裕,你外婆给我陪嫁的银簪子都给当了!”
说着,余老太作出伤心的样子。
她伤心半日,不见余小螺来安慰她,当即掀了掀眼皮子,只见余小螺还是这般木讷的样子,不禁心里怨怼,咋个自己这么灵活的人就生了这么一个木头桩子。
“拿着吃,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贴就有效,这里是三副药。我是问村里老葛抓的,都是配的好药,一副药要一百文钱呢。”余老太絮絮叨叨的说着。
余小螺不接她的话让她有些说不下去。
最后绕了一圈才回到正题,“家里的水稻都可以插秧了,你今晚喝一帖药,明儿就可以过来干活了,可不能偷懒。”
“插秧啊?”余小螺这才抬起杏眸平淡的看她一眼。
心道,老虔婆,你自己的亲女儿早就被你给累死了,还想要我去给你插秧,做梦吧呢!
嘴上却道,“娘总挂念着我,还给我抓药,我应该给家里干点活的。我一定把秧苗插得整整齐齐的,等到秋收的时候产量一准高。”
这话说的余老太都笑了。
这才是她的好女儿嘛!
其实她来顾家为范氏出头是假,其实就是为了让余小螺干活的,这不得了允诺,她就呆不住了,顾家的房子还凉飕飕的,她嫌破烂。
“那娘走了,明儿一定要来。”
“黄天老爷在上,我明天一定去娘家。”
母女俩一番对话后,余老太才扭着胯走了。
余小螺重新将回锅猪头肉,还有凉拌猪耳朵拿出来。
孩子们却失去了刚才吃的喷香的胃口,三张小脸都垮着。
“怎么了?”余小螺问。
小草英气的眉毛皱起,眉头紧的都能夹死苍蝇了。
她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娘,你不要去给外婆干活好不好。等到收稻谷了,也就给我们几把瘪谷子,也就是我们家没有田,要是有田,我们给自己干。”
“我没说给她干活啊,干活多累啊,自家都没得干还去旁人家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