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老李实在拗不过她,叹了口气,说你好自为之吧。
我和李多多结婚后日子过的挺舒坦,我在公司努力工作着,有时间还接接私活,给小孩儿补习,留学旅游拼缝,给考生弄点真题等等。
我想让李多多和我一起能过得好,想让她觉得选择我是对的,想让我们这个小家永远快快乐乐的,我们一起实现了一个又一个愿望,还开起了她愿望中的咖啡厅。
我已经忘记了赌博,但是庄家并没有忘记我,有一天他们给我发了个邮件,说回馈老用户,送了我投注彩金。
如你所知,我抵抗不了这个诱惑,很快给我和李多多的小家毁灭了,她一次次的挽救,我一次次的毁,最后所有人都让她离开我,包括我父母都让她离开我这个魔鬼,但她还是坚持着。
我欠了高利贷,那帮讨债的在我可能存在的地方都蹲了点。
李多多租了个小房子,和我一起躲着,她说她也在赌,赌我有一天不再执迷不悟。
但我太过执迷不悟了,迷到最后把送她的结婚戒指也卖掉想去翻本。
李多多最终悟道我确实是个魔鬼,她走了,临走前还给我留了她仅有的800块钱,我没有追她,而是给这800迅速充了值。
我父亲那天久违的又踢了我,他说如果李多多是他亲闺女,他会杀了我这个败类。
我又一次跑了路,这次我没有了以往享受孤独的状态,我想着用专长弄个培训学校,起步时资金不太充裕,可没有人会借给我钱,所有亲朋好友都被我坑了好几遍。
有天张老三和我联系了,他现在不错,之前种了很多年核桃一直赔钱,他对自己曾经那个牛逼的核桃种植技术已经绝望了。
后来有个大学同学在省农业厅,说他这个事儿可以运作农业补贴,让张老三别再对他牛逼的核桃种植技术执迷不悟了。
这时张老三终于开了窍,很快飞了起来。
后来他和同学一起还搞了农家乐,农资产品供销,解决了当地不少就业。
现在不光乡里乡亲,连领导们都对他家点头哈腰的。
我用几天时间做了个培训学校的融资计划书,想管张老三借些资金,可他又一次拒绝了我,他说他不懂除了农业以外的东西。
这次我没觉得他是个农民,不地道,他可能知道我赌博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事情,借赌徒钱无疑是肉包子打狗。
好在那几年教育培训的相关政策非常好,大环境和市场好,干活时需要顾虑的东西就不会很多,可以放开了干。
那几年我挣了不少钱,期间庄家又想起来我几次,我也想过就范,但几年前我和李多多幸福的小家就是被庄家那次福利给毁灭了。
如你所知,戒赌这事儿很难,如果不难古今中外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执迷不悟了,人们都是记吃不记打,戒不了就是打还挨得少,打到服的时候自然就戒了,每个人抗击打能力不同,如果说有能对所有人都能统一的戒赌方法必然是扯淡的。
之后庄家想了我至少两年,节日,生日,新产品,各种整活。
如你所知,拿了的话不管输赢就有得陷入轮回,但我毕竟之前赌的时间太久了,每次庄家送福利我还是会有些许心动,会和嗑药的断供一样的百爪挠心,在这时候我会想起父母和李多多,我觉得还有机会弥补他们。
直到有一天,我手贱打开了同学录,有人说李多多又结婚了。
我仔细的看了几个跟帖,说的有鼻子有眼,我觉得这是真的,那一刻我崩塌了。
之后我我精神恍惚,直到有个当地姑娘小英走进了我的生活,她勤劳顾家,但是特别节俭。
我们所有吵架的根源都来自于节俭,我买盒华子,买个游戏皮肤,甚至扔掉冰箱里的剩菜剩饭都可以吵架,不过有时我觉得这也挺好,恶人自有恶人治,我的价值观被她完全扳正了。
后来结婚后她说她管钱,因为我是个大手大脚的人,我答应了。
以前赌博的时候华子和皮肤都是要找庄家报销的,而现在都改成了配给制。
那年同学录正式下线了,我偶尔会收到几个同学的地球号申请,有借钱的,有送请柬的,但大家都不知道李多多的消息。
后来我和小英回了北京,我开了两个买卖,一个欧洲出境游,一个英语培训,生活过的无忧无虑。
我不抽华子也不打游戏了,但去超市买菜,外面吃个饭这些时候我们也经常为点小钱吵架。
直到这两年,疫情和一纸禁令的双减把我两个买卖都给灭了。
我时常焦头烂额,回家后和小英吵得更厉害,因为现在不是小钱的问题了。
今年春节的前几天,我刷信用卡给员工发了工资和奖金,被小英知道后,我们吵了整整三天,她说日子没发过了,越来越灰暗,我知道和她讲不出什么理来。
春节小英回了老家,说年后我们坐下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