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赌博的时间长了,周围的亲友都被我坑的不善,他们视我为瘟神我身上的邪气也越来越重。
后来张老三种了三年核桃,每年都赔不少钱。
同样被我邪气压制的还有李多多,有一天她给我发了个邮件说要结婚了,老公是他爸钦点的一位体制内小领导。
我问李多多那个小领导有气质,有内涵吗?
她说还行吧,她虽然从小就叛逆,可这种大事还是得听他爸一次。
我心里很别扭,当时我刚用几千块钱打到两万,正准备提款,这两万第二天正好能还个急帐的利息。
从小到大我都想在李多多那里有面子,于是我想给她多一些份子钱。
后面的几小时,我打到一千到一万不等的份子钱,但走后连本带利都洗白了,接着存了两次又输光。
我开始诅咒李多多和她老公,我希望他们过不好。
我的邪气是惊人的,过了一年李多多就离婚了,事实上她老公不错,唯一的毛病就是喜欢打个小麻将,也不玩钱的就是瘾大,每天下班就钻到小区棋牌室里和大爷大妈们打麻将。
李多多说他不顾家,日子没发过了,他爸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完全能调和。
李多多说不行,就必须得离。
我三十出头的时候输的超过了一千,我债台高筑,几乎每天都是还款日,我跑过路躲债,也想到过死而且不止一次。
父亲没有再用三接头踢我,他已经老了,踢不动了,也早已被我折磨的累了。
家里前后卖掉两套房子帮我平债,父亲对我说,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不好受,没准会得场大病,缓过来后还得活着,可你妈疼你,她肯定活不了了,你为了你妈,好好的做个人吧!
我找了个工作,没有了债务的纠缠日子过的特别舒服。
我看着同学录上面大家似乎过的都不太好,有责怪老公不挣钱的,有抱怨熊孩子不好管的,有吐槽领导是傻逼的。
我刚刚戒赌,三观依旧不正,所以我看着这些觉觉得挺舒适,就像赌的时候负债累累,看到新闻那些输的妻离子散输的跳楼的也觉得挺舒适,充满了阿Q精神。
有个同学组织了聚会,那天 除了远在国外的都来了,后来转战K歌时有人点了张学友,可除了我和李多多,已经没有人再回忆起情书那个事情。
聚会结束后我和刘大张老三李多多又去撸串了,我们想起小时候抽烟被老陈逮住那事儿,
张老三说那次他被大舅打,大舅说他是全家的希望,所以后来他很想学有所成后荣归故里。
张老三家里好几代都是最底层的农民,明里暗里经常挨欺负,他想改变这些,他努力了,研究的核桃种植技术理论上来说是很牛逼的,可实践起来就是不行,赔了好几年钱,现在已经坚持不住了,乡里乡亲的都戳他家脊梁骨。
我那次被我爸用三接头踢肋骨,铜扣皮带抡后背,我怕他失手打死我,趁他上厕所的时候逃离家出走了。
后来我一犯错误就想逃,逐渐就习惯了,甚至跑路也是那么的轻车熟路。
而李多多越来越叛逆,她离婚的时候,父亲被气的住了两礼拜院,后来在老同事老朋友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我们喝了很多酒,后来打趣着说,应该给逮我们抽烟的年级组长老陈诓过来,弄丫一顿,这时刘大说老陈真来了他想弄死他,抽烟那天他爸一边打他,一边说他现在又不挣钱,抽什么烟,他要是挣钱了别说抽小烟,抽大烟都不管他!从那天开始刘大就特想挣大钱,每天都想,这些年他无数次创业有几次差点而就成功了,可没用,他没挣到钱,还赔了很多。
上个月刘大查出了癌症,而且是挺不寻常的癌症,靶向药都很少,医生说要是不差钱就拖着,不过也活不了两年,要是差钱就琢磨琢磨,毕竟他父母和媳妇都得生活,孩子也小,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那天刘大给了我三千块钱,正好给我很多前年借他的五万块钱还清。
我说这钱不要了,事实上这些年他每次还我的五百一千,绝大多数都被我第一时间给庄家送人头了,五百一千也就一个小注的事情。
可刘大说想还清,很多人想还也还不清了,可我的他想都还了,他说这些时挺悲壮的,旁边的张老三和李多多都哭了。
而我赌了很多年,从最开始输几千块钱都能难受好几天,到后来一天输个几十万顶多难受一小时,我早已麻木不仁。
我瞅了眼哭泣的李多多,又给悲壮的刘大使了个眼色。
他说明白了,接着他问李多多,你现在是个二婚了,王二要是不嫌弃,你能跟他吗?
这时我大概知道了刘大为什么总是创业失败,可能他和投资人之类的说话也都是这么直 给。
可李多多也是个直给的人,她凑到我跟前问我:你嫌弃吗?
我说那我就得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