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童敬好像发现了一个问题,“计划是不错,但我有一个问题。”
“阁老请讲。”
“你是怎么拿到账本的?这些可是他们的绝密,他们一定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他们要是不说,你是很难找到这些账本的。
如果你通过李宿他们拿到了账本,李宿知道自己必死,他就会在三法司会审中,将贪腐的事揽到自己身上,保住他的关系网。
这样,他保住了关系网,关系网也会想办法为他留下一个后代,我相信李宿他们会这样干的。”
孙诚笑了笑,“可他不知我拿到了账本啊!他当然希望那些人保住他的命啊!
如果他们知道我拿到了账本,就会壮士断腕,把李宿他们交出去,以避免我们穷追猛打。
但现在,李宿他们没有招供,我们也没有拿到确实的证据,那他们干什么要交出李宿他们呢?
李宿可是李家直系子弟,交出了他,首辅大人的面子可就丢了。”
众人一愣,“话虽这么说,可你怎么拿到账本的?一个人还可以说没有藏好,被你搜到了。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四人的账本全被找到,这可能吗?”
“他们是藏在很隐蔽的地方,比如那李宿,就藏在他家的茅房内。
还有郑彦,藏在他家的狗窝中,内卫司搜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
“那是怎么找到的?”
“当然是他们告诉我的。”
众人头有些晕,这是一个悖论,
“既然人家告诉你账本在哪?自然也就招供了,不然他们怎么会告诉你账本在哪呢?
账本可是他们的命啊!你不用刑,他们是绝不可能招供的。
而你说没有获得他们的口供,但你又拿到了账本,这不是互相冲突吗?”
孙诚也就说了他是怎么获得账本的。
众人一时听得目瞪口呆,大牢中,你想让人家招供,无非就两种方法,一是严刑逼供,让人家生不如死,只能招了。
另一个对他游说,以他在乎的东西,比如说名啊,利啊,还有用亲情逼迫,让他不得不招供。
却没想到孙诚这小子,竟然用药,让犯人不知不觉就说了,事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招了。
宁王道:“你真的用这个方法让他们说了账本在哪?”
孙诚双手一拱,“王兄,账本不就在你手中吗?”
众人笑了,确实如此,账本都在手中了,自然这个方法成功了。
孙诚脸色一变,严肃的道:“王上,这种药是太医院发明的,是从曼陀罗花中提炼出来的,原是做为给疼痛难耐的病人减轻痛苦用的。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但此药的副作用会让人上瘾和身体虚弱。
一次、两次无所谓,但用多了,就会产生依赖作用,只要断药,就会让人生不如死。
如果被不法分子用到,用此药就能赚得大笔钱财,最危险的是,还能掌控他人。
王兄,臣建议将此药制作方法设为绝密,由太医院,内卫司负责此药原料的种植和药品专门制作。如果有人敢擅自种植原料和生产,立斩不赦。”
众人当即同意,这种药太厉害了,让人分不清梦幻还是现实,况且还会上瘾。
要是真被人大量制造贩卖,想想国无可御敌之兵,且无可充饷之银的场景,让人是不寒而栗。
“孤准了。”
宁王翻开账本,看到一些人的名字,他越看脸色越沉,里面的人名让他看的心情沉重。
里面的文官大多是世家派的,还有军队中人,而且官职还不低,这些他都有心理准备。
毕竟军备贪污,没有军队中人掩护,马上就会露馅。
但里面竟然还有一位侯爵,想到他也是屡建军功,宁王没想到他也被拖下水了。
他心中叹了口气,本来还想把他提为都督,总管绵清防线,可现在……。
“唉!没想到阜宁侯也被拖下水了。”
童敬一惊,“王上,他可是绵清防线的副将,手中也有军权,抓他可得谨慎啊!”
宁王点点头,“安慎思,你拿着我的剑,亲自去绵清那边,与安国公配合将阜宁侯抓回京城受审。”
“遵旨。”
…………
诏狱中,李宿醒了过来,眼还未睁开,就道:“来人,伺候老爷我洗漱。”
可无人答话,李宿微怒,怎么,老爷我说话不好使了?
他眨开眼,却发现自己又躺在阴暗潮湿的大牢中,这让他恍如隔世。
昨天我不是在家里嘛!还和小妾欢娱过,今天怎么又回到了牢中,难道昨天是做梦吗?
他努力的回想,但昨天的事是喝了药发生的,脑中对当时的情景是一片混乱。
他只知道他在房中与小妾共享鱼水之欢,至于说了什么,他却不记得了。
弄的他也不知道昨天在梦中,还是今天在梦中?现实和梦境已经彻底混淆了。
他抓着栏杆拼命的喊叫,“来人,快来人啊!”
一名内卫道:“你叫什么?这可是诏狱,可不是你家。”
“今天几号了?”
“十一了,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