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恩和颜溪月在客栈里正自谈笑间,喝下了店小二送来的茶水,便都各自感到力倦神疲。
许是刚刚与兵部和刑部的官兵缠斗了一场,也不遑多想,只当是累了一天,睡一觉就好了。
却不想,他们喝的茶水中已然被店小二下了蒙汗药,那店小二亲眼看见他们回房睡下后,到楼下与几名男子汇合。
那几人正是傍晚时分,躲在人群中观察二人与官兵打斗,随后又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的几名男子。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高池派来跟踪颜溪月的几名家丁。
白天,他们就听到街上有打斗之声,碍于两队官兵在场,只得不动声色的藏匿在人群里。
他们自知不是夏、颜二人的对手,高池又对他们下了死命令,务必在五日内找到颜溪月。
于是就用下三滥的法子,买通了客栈的店小二,让他在二人的茶水中下蒙汗药。
这下,任江湖上再厉害的英雄豪杰也要乖乖就擒。
这几个家丁趁夜溜进颜溪月的房间,此时的颜溪月中了蒙汗药昏睡不醒,家丁们把她装进一口箱子。
客栈外面停着一辆马车,家丁们又把箱子载上马车,月下直奔高府而去。
仅临一墙之隔的夏书恩同样中了蒙汗药的药效,自然也就听不到隔壁的动静。
那几个家丁见今晚如此顺利得手,都手忙脚乱架着马车在乡间小路上疾驰,险些撞到走在路上的薛天辰和他的手下李如浩。
李如浩见这辆马车夜间还在小路上横冲直撞,准备冲上去好好教训他们一番,薛天辰有要事在身,无暇计较这些小事,带上他进了客栈。
店小二在柜台旁掂量着那几个家丁给他的银子,喜不自胜,李如浩从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店小二登时被吓得不轻。
只见李如浩拿出两张夏书恩与颜溪月的画像给他看,问道:“这两个人来过这儿吗?”
薛天辰见朝廷的通缉告示还没传到此处,担心这里的人多少听到些风声,难免上报官府,也就只拿出二人的画像,而非告示。
店小二才给他们下了蒙汗药,此刻见有人查上门来,以为他们是夏、颜二人的帮手来寻仇的,呆呆的站在原地,愕然不语。
薛天辰和李如浩见他这般反应感到困惑不已,薛天辰以为是吓着他了,便好言说道:“这位店家你不用怕,我们只是来找人的,你只需告诉我们,这两个人是不是住在你的店里?”
那店小二呆呆的点点头。
薛天辰大喜,又问:“他们住在哪?”
店小二愣愣的竖起食指指了指楼上,还是不吭声。
李如浩急了,喝问道:“哪间房!”
店小二又是一吓,慌忙伸出五指,一动也不动,意思是楼上第五间房。
两人见他这副模样实在无话可说,转身去了楼上。
夏书恩斜倚在床侧酣睡,忽然被人摇醒,头脑有些发懵,听见有人叫他“夏公子”,揉了揉双眼,见是薛天辰与李如浩进来了,惊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薛天辰苦笑一声,坐在床沿上,“你说呢,上回好不容易找到你们,转眼间又跑了,这不被丞相骂出来接着找你们。”
夏书恩以为这几日的住处、行动、衣着装扮已经够低调了,竟还能被他找到,无奈一笑,“这都能被你找到,看来我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不行了。不过,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薛天辰道:“下午听见有人说西街闹起来了,有两个朝廷钦犯在跟官府作对,我就知道八成是你们二人,所以就派人一路追问到这,我看这里位置偏僻,只有一家客栈,猜到你们肯定在这,果然被我找到了,怎么样,这回跟我回去吗?”
夏书恩听见最后一句话有些惊慌,忙端坐起来,“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是绝对不同意让高闻远插手这个案子,否则我就自己查,绝不跟你回去。”
本以为薛天辰还会像上次一样与他斡旋一番,却不料薛天辰和李如浩却双双笑了起来。
李如浩笑道:“大人,你就别兜圈子了。”
薛天辰对夏书恩说道:“好,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的意思我已经跟丞相说过了,他也很不满皇上让姓高的插手此事,所以才让我来找你,明面上是配合朝廷来抓你,实际上对你们暗中保护,以免被姓高的下毒手。对了,跟你一起的颜姑娘呢?”
夏书恩道:“她在隔壁,怎么了?”
“赶快把她叫来,跟我走吧。”
“去哪?”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带你们去个安全的地方。”薛天辰说道。
夏书恩心中不禁有些感动,每天这么东躲西藏不是解决之法,与薛天辰虽只有数面之缘,可每次遇到危难之际,都是他不计后果的出手相助。
自己沦为朝廷钦犯,他作为朝中一员却仍对自己以“公子”尊称,便知他是个至诚至性之人,值得一交。
当即去了隔壁找颜溪月,可是敲了半天的房门,都不见里面有人应声,夏书恩突然慌张起来,想冲进去一看究竟,又怕男女授受不亲冲撞到她。
薛天辰怀疑高闻远的人来过,便问夏书恩可否听见隔壁的动静。
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