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恩与颜溪月见这男子身形挺拔,身手不凡,于微笑间就轻易制服了领头官兵,又听说他家大人邀请,心知他来历不凡,尽管他出手相救,却不知他名姓,仍旧心有介怀。
那男子见他二人面带疑色,恍然笑道:“对不住了,在下李如浩,是奉我家大人之命来寻找二位前去府上,有要事相商。”
夏书恩一头雾水,道:“不知你家大人是……”
李如浩却故弄玄虚,道:“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颜溪月对夏书恩低声道:“会不会是你先前在兵部任职时的旧友?”
夏书恩忙摇头道:“不可能,我走了之后就再没与朝廷的人来往。”
又对李如浩道:“你既不肯报上你家大人的名讳,我也向来与朝中官员无甚来往,应该也不认识你家大人,阁下是否错认了人?”
李如浩笑道:“二位与我家大人有一面之缘,怎能说不认识呢?不过二位放心,我家大人对你们并无恶意。”说着,打了一声呼哨,林中突然奔出两匹快马,“请二位上马,随我去吧。”
夏书恩见他言语间礼貌相待,与刚才身手利落伤人的情形有着天壤之别,他始终不肯将他家大人的名讳说出,想必是当着官兵的面不便说出,既然对方诚意在此,不如就跟他去见一见,又有何妨?
心中一想,看向颜溪月,见她神色坦然,显是与他有同样的想法,二人便应邀上马,跟随李如浩朝长安方向奔去。
三人纵马进入长安,李如浩在一座都尉府的门前停下。
夏书恩更觉此处陌生,自己从前在兵部身份低微,哪里会与朝中大员接触,更不知这都尉大人为何说与自己有一面之缘,难道指的是从前兵部见过面?
颜溪月同样也是心中疑惑不断,李如浩将他二人带至前厅,吩咐下人看茶,随后转身进入后堂去请主人。
前厅内只剩下二人,颜溪月喃喃说道:“他说,都尉大人跟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如果你之前没有见过他的话,那就说,我们两个都同时见过他了?”
夏书恩正欲接话,只听屏风后面传来“闼闼”脚步声,但见从屏风后面走出一名英爽凛然的男子,眼神中透着一股浩然正气。
夏书恩忽然想起那晚救他们出城的男子,尽管当时那人蒙面,却始终忘不掉他眸光坚毅之色。
颜溪月又惊又喜,失声叫道:“是恩公!”
果然李如浩所言非虚,眼前这人便是高池派人暗袭他们那晚时出手相救的男子,京城折冲都尉薛天辰。
薛天辰走至二人近前,抱拳笑道:“夏公子,颜姑娘,别来无恙。”
夏书恩欢欣无限,上前道:“夏某正忧愁不知该向何处去寻恩公,不想天赐良机,今日便得相见,恩公两次出手相救,实在不知这份恩情该如何报答。”
说着,与颜溪月一同俯身拜谢。
薛天辰忙伸手扶起二人,“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那晚我巡城恰好路过就看见你们在打斗,我早就看高池不顺了,也佩服二位能够公然与他高家对抗,如果没有二位的敢为人先,我也找不着机会收拾他,这么一来,咱们也算是互相成全对方,何谈一个“谢”字。”
夏书恩只当他是客气之词,笑了笑,“想不到,薛大人身在朝廷为官,不仅有一颗侠义心肠,就连说话也如此周到。”
颜溪月微笑道:“你才挂在嘴边的话,怎么就忘了。”
夏书恩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他在朝廷做官,为官者,都有一张能说会道的辩口利辞。
薛天辰却摆手说:“你们别误会,我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这跟我是不是做官可没多大关系。不过长话短说,其实今日请你们来府上实是我职责在身。”
三人都已相识彼此身份、名讳,也就不再多说客套之辞,各自落座说起了正事。
薛天辰问夏书恩是否曾经在高闻远手下任过职,又是否认识赵同。
夏书恩颇觉讶异,“两年前,我的确在兵部任职过书令史一职,却不曾认识大人所说的赵同,为何大人突然问起此事?”
薛天辰双眉深锁,将高闻远由于对神策军管理不善被停职、赵同向曹丞相密告周远槐被下毒谋害、赵同离奇死亡、随后又在他的家中搜出与夏书恩互通书信,并暗通敌国的事一一告知。
夏书恩听后一惊非小,“我只在兵部任职一年,且只是一个小小的书令史,就连军营几乎都不曾去过,又何曾认识过这个叫赵同的人?至于勾结敌国之说更是子虚乌有的罪名。”
颜溪月听他提到周远槐与赵同二人的名字,心中一凛,忙问这些事是何时发生,赵同又是何人。
薛天辰告诉二人,这都是昨天早朝时,京兆尹程寅大人揭露的,在赵同的家中发现书信的人也是他,只不过案发后,他先于程大人去了赵同家中,却并无发现这些书信,而赵同则是怀化大将军周远槐的手下的一员副将。
夏书恩疑惑道:“昨天早上才发生的事情?我们可是被高大人暗杀了两回,若只是为了替他的儿子报仇,也没必要给我栽赃这么大的一个罪名,就算他真的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那又为何要提前动手杀我?”
颜溪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