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恩叫了一声“颜姑娘”,快步走上前去,生怕她再次像上回一样说走就走。
颜溪月转头望去,与他目光相对,但见他长身玉立,一袭白衣丰姿胜常,唯一不同的是较上次见他时,脸上多了一层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
“你怎么在这儿?”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问出此话,双方都是一怔。
颜溪月突然红晕上脸,讪讪一笑,低头不语。
夏书恩急促的把手中的画像背在身后,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此时的他竟然说不出的紧张和局促。
虽然再次见面略显尴尬,却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女子先行开口,毕竟是自己要来主动找她。
“说来也巧,我正好从此路过,偶然见到颜姑娘,没想到姑娘在这里落脚,也是姑娘上次说的有缘。”
夏书恩不敢随意吐露心意,只好编了个借口,说完用眼角偷看颜溪月,看她作何回应。
颜溪月莞尔一笑,道:“是吗?那真是巧了,我也打算要出门办事,如果夏公子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说话时虽面带微笑,语气中却充满疏离之感,夏书恩一听她又要急着走,心中不禁一慌,“颜姑娘是有急事要办吗?我、我也有要紧的事必须告诉你。”
颜溪月见他神色慌张,语气也甚重,便问道:“什么要紧的事?你现在就说罢。”
见她并不急着去办自己的事,夏书恩请她在桌边坐下,正色道:“不瞒颜姑娘,我方才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高府的下人正四处寻找姑娘你,我猜,这一定是高池派来的人,上次的事,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颜溪月微蹙眉头,问道:“高池?是上次在椒兰山上遇到的那个纨绔子弟吗?”
夏书恩这才想起,上回她走的匆忙,自己也没来得及告诉她,点头说道:“没错,他就是兵部尚书高闻远的儿子,名叫高池,上次实属我与他之间的个人恩怨,没想到把颜姑娘也牵扯进来,既然今天见到姑娘,我特意来知会一声,要小心提防此人。”
颜溪月冷冷一笑,道:“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罢了,再敢来招惹我,下次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如果夏公子怕惹上麻烦,以后咱们少见面,出了什么事我一力承担就是。”
夏书恩听她把话说的这么严重,似是要跟自己撇清关系,心中不免焦急,忙说道:“颜姑娘误会了,我并非是胆小怕事之人,我只是担心……”
话声未落,忽听门外的人群嘈嘈杂杂,有人高声说:“见到此人,大家一定要到尚书府禀报,好处少不了你们的,一定要仔细看清楚!”
又有人说道:“一百两银子是真的吗?现如今上哪赚这么多银子啊!”
那人又高声道:“当然是真的!没看见这是高大人亲自发出的告示吗?这可是高大人点名要找的救命恩人,还不快赚银子去!”
人群一下惊声齐呼,都挤在一起看那告示上的画像。
夏书恩听到“尚书府”、“高大人”等字眼,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看了一眼颜溪月,忙道一声“不好”,起身到门外一探究竟。
颜溪月见他神色不安的望着自己,疑心外面发生的事与自己有关,也便随同夏书恩走出客栈。
刚走出门口,门外一群看告示的人还没散去,忽见一个姿容婉丽的少女立在客栈门口,都是一呆,又看了看告示上悬赏的画像,有人惊叫道:“这不就是告示上要找的姑娘吗?”
其余人等反应过来,有的朝颜溪月冲过来,欲将她团团围住;有的朝官兵刚离去的方向奔去,去讨要赏银。
夏书恩方才还在猜想,高府怎的不以告示寻人,竟要像自己一样拿着画像寻找,刚才也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顾虑,这些人便来得如此之快,也不知这片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看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两人也不便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出手,夏书恩忙对颜溪月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颜溪月看到那告示上画的正是自己,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只是还不甚清楚这里面的缘故,形势紧急,她也就点头答应。
两人都是习得轻功之人,随即飞身而起,纵身跃出嘈杂喧闹的人群,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奔出街外,将身后的众人甩的不见踪迹。
到了人少之处,两人方停下脚步。
颜溪月还记得那告示上的内容,不禁问道:“夏公子,上回我也打伤了高池,尚书府不是应该通缉我吗?怎么会是悬赏来找我?而且还说我是高府的恩人?”
对此疑问,夏书恩同样是百思不得其解,疑道:“他们通缉的人该是我才对,突然之间说姑娘是他们的恩人……”沉吟半晌,只觉高府此举正好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以我对高池品行的了解,只怕他……”
颜溪月见他欲言又止,问道:“只怕什么?”
夏书恩说道:“只怕他那天见了姑娘一面,就贪图上姑娘的美色,否则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我和你都应在通缉之列。”
颜溪月想了想,道:“既然如此,说一句冒犯的话,那天夏公子也打伤了他,他们为何没有找你?”
这也正是夏书恩感到匪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