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承司的通知来了,让袁重立刻前去报到。
还以为是什么重要案子发生,
急忙赶到天承司才知道,
王司监一脸笑眯眯地告诉他,让他带领手下,去抄张盛的家。
这是个什么破事啊,怎么能让我这个正七品去干?
看着一脸犹豫的袁重,
王司监恨铁不成钢地低声嘱咐:“小子,这么好的事,本官可是特意留给你的,
长点眼力见,看看有什么稀罕物,别忘了老夫哦。”
咦?有猫腻啊,
这个活好像有点印象,在电影里见过吧,有那么黑吗?
且去瞧瞧再说。
带齐了人马,天承司还安排了二十名司役,赶了四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奔张盛家而去。
袁重干这个活没经验,架不住张大富有啊,
他又是兴奋的俏脸通红,先是命令司役四面将张府围了,然后破门而入。
进入府邸后,把张家的所有人都集中到院子里,
哭哭啼啼地堆到一边,
然后,张大富躬身请袁重进屋查看。
这司镇的府邸,明显比夏末家还要奢华,
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雕梁画栋,宽敞大气,大厅里挂着名人字画,摆了一架子古玩金银陶器。
轻轻抚摸着金丝楠木的家具,放到后世,可不比任何富豪差。
袁重一间一间地观赏着,
别人见他走过,就开始动手收拾,
一件一件点完了数,用箱子把各种器具都装了,
抬到院子里准备装车。
张大富急了,看看四周没人,
悄悄地对袁重道:“袁大人,袁哥哥,你怎么回事啊,没抄过家是咋地?”
袁重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这不是在抄家的嘛。”
“像你这样抄家,咱能落下多少好啊,
你不能看过了就过去了,你得把想留下的东西,暗示一下司役,
也不想想,到最后你用什么打点上官?用什么东西打点这些手下啊?”
“还有这一说?这不是贪污吗?”
“我就懒得理你这货,抄家就得有分润,剩下的才是入国库的,这是惯例,
不然你倒是不违律例了,但是却惹了众怒。”
“你这家伙干活不中用,这些歪门邪道倒是门清。”
“赶紧地,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大人你还得养活那么多帮闲呢,靠你的俸禄?都得饿死。”
“好吧好吧,众怒难犯啊,就按你说的办了。”
两个嘀咕半晌,
袁重就开始跟着张大富走,
他眼力见高,知道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东西光好看不值钱。
抄到后院,竟然在一个地窖里发现了入口,
下面是张家的银库,
码了整整齐齐几十口大箱子,里面不是银子就是金子,
看得两人目瞪口呆,这他么是天承司司镇的家吗?
你确定不是国库?
袁重叹着气,看来这几十年的司镇不是白干的,家底竟然如此丰厚,
可惜自己没花了,全给皇家攒着呢。
东西抄没了,然后就是人,
按照律例,张盛因贪污受贿,
被羁押在天承司大牢,其家人也连带受罪入刑。
男丁流放千里,永不得入京。
女眷充至教坊司,成为官妓,家丁侍女就地遣散回乡。
这真是一朝获罪,家破人亡!
袁重觉得这个律例定的真没人性,但也没啥办法。
到了这一环节,老庄是最最兴奋的一个,
从来就没有仵作参与抄家的先例,
幸亏跟了一个开明的主子,
有好事就没拉下过他这个老兄弟。
他最想挑上一个漂亮媳妇,弄回家去暖被窝,
做了四十年的单身狗,做梦也想娶房媳妇,暖和脚丫子。
他也不看金银财宝,那没他什么事,
他就在一群家眷侍女堆里转悠。
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还动手摸摸这个的胳膊腿,碰碰那个的胸脯子,
就差掀起人家的裙子看看了。
完全一副在菜市场挑白菜的模样,还是往下扒叉菜帮子的货。
吓得众女眷哭泣着躲避,却又不敢躲得太明显,
她们也知道自己的命运,生怕惹怒了人家,给送到一个恶劣的地方受活罪。
幸好袁重转回来,看到老庄这老不修的样子,
过去踹了他两脚,才老实了。
不一会儿,又舔着个脸凑到袁重面前,
“袁哥,刚才我看到几个真不错的,给您弄回去铺床叠被正合适,做饭洗衣服也不错。”
“先把你的哈喇子擦干净了说话,你想弄个媳妇回家,我不反对,但是一定要善待,可听明白了?”
“您就放心吧,都成自个的媳妇了,哪能不疼呢,只是您不要几个?”
“我家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弄回去往哪放?就这还住着两位撵不走呢。”
“唉,可惜了啦。”
一帮子人一通的忙活,用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