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被留了一命,流放三千里,
估计以文人的体质,也去了半条命。
荀鹤也没死,终生监禁。
唯一倒霉的就是督骑校尉王武,羁押在京都,秋后问斩。
琼州府知府另有任命。
总之是被皇甫甄牢牢地掌控在手里的一个州。
袁重成了一个传奇,在朝廷上下被各个官员八卦着。
一个司徒斗倒了一个知府,也被各官员谨慎对待。
礼部侍书郎董大人回府后,急忙来见夫人,
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半天,还是董大人想得开,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就当忘了此事吧,不要再在女儿面前提起。”
袁重被扶正,成了名副其实的正七品司徒。
这把张大富羡慕的,眼珠子都绿了。
缠着他从司里到家里,小心伺候。
就一个要求,下一个案子时,不要再把他撇开,
让他也有机会跟着赚个从七品官服。
还有一个缠着袁重的,就是小莹。
独自来京,无亲无故的,只能跟着袁重来到家里,还带着个镖师。
无奈,袁重只好答应,小莹暂时住在他家。
那个一路尽责的镖师也成了袁重的帮闲,
跟老庄和朱小青一样,成为天承司的临时工。
应京都花魁程雨娇邀请,袁重带着张大富再次来到万娇楼。
依然是上次的模式,
五楼大厅内,相对坐着六个被邀的宾客,酒菜精致,气氛和谐。
与上次不一样的,这次参加的宾客,都十分文雅。
袁重估计,应该都是京都知名的文人雅客。
他的黄大哥依然坐在第一桌,与袁重的右排第一桌相对。
别人都是一人一桌,袁重和张大富并排坐了一桌。
袁重扫视了一眼大厅的布局,
悄悄对张大富说:“你看看人家,都是一人一桌,身后站了美丽的侍女,你就长点眼吧,站我后面倒酒才对嘛。”
“我是侍女吗?我是兄弟好不好,咱们是患难与共的兄弟。”
“你不是侍女,但是你比侍女还漂亮啊。”
“袁重,枉我衣不解带地伺候了你一路,你还是不是个人了?”
“你说的是琼州的事吧,我用你伺候了吗,只是装个样子而已,
还衣不解带,你倒是解啊,瞬间让你变太监信不信?”
“我靠,忘恩负义四个字就是为你袁重发明的。”
两个人吵吵着,完全没有听到花魁在台上说了什么。
看得皇甫甄直摇头,真是狗肉上不得席。
花魁程雨娇也没办法,只能用老一套来应付皇上。
她也无法套出袁重那首词的下阙。
袁重在这种场合下,脸皮变得越来越厚,心情也放松。
根本不搭花魁的茬。
自己知道的就说两句,不知道的就举杯邀酒。
不是跟他黄大哥喝,就是跟张大富喝。
其他桌的文人雅士跟他基本不搭调,说半句都嫌多。
皇甫甄等得有点烦。
因为袁重的词,让她挂念了很久。
总是没找到让她满意的答案,包括那些知名文士。
见程雨娇已经拿捏不住袁重,只能自己上阵。
咳嗽一声。
大厅顿时静下来。
因为在场的文人中,有知道她身份的人。
皇甫甄端着酒杯,看着袁重。
“袁重,这酒也喝了,菜也吃了,该说说正事了吧?”
“大哥,您说啊,我听着呢。”
大哥小弟地叫着,早就惊得某些人眼珠掉一地。
“大哥还想着你那首词的下阙呢,你怎么就不为大哥解解忧愁。”
其实袁重早就有感觉。
知道今天这酒宴没那么简单,
所为何事,大体也有数,
所以在来时他也冥思苦想了半宿,算是凑了个大概齐。
“看您说的,大哥可是我袁重的救命恩人,为大哥解忧袁重万死不辞。”
“别别别,没让你死,好好活着哈,只要半阙词而已,你记不住不要紧,说出个大概,让大哥斟酌斟酌。”
“行吧。”
袁重躲无可躲,
“那就大胆说了啊。”
“洗耳恭听。”
“我捋一捋,上阙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这下阙嘛…”
厅里众宾客都凝神屏气,
这首词的上阙,已经被他们念叨的滚瓜烂熟,
也做了不少续,可都不甚满意,这回可算遇到正宗了。
“马作赤兔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袁重实在想不起那个什么马了,
他只记得三国上最著名的好马是赤兔马,
所以就弄个赤兔上去算了。
一厅的人都被吸引,眼神朦胧,
脑中只有这首词,浑忘了前后左右。
半晌,有个声音怯怯地问:“请问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