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菲看着来人,脸色有些难看。
生生挤出一抹笑:“不知这是哪位妹妹?”
故作不悦的看向门外的奴婢:“下人真是不懂规矩,妹妹来了也不说知会一声,竟让妹妹看了笑话。”
“给姐姐请安,妾贱名芷兰,是绥远将军府的五女。”
来人浅笑一声:“如今妾进了殿下的后院,与姐姐便是自家姐妹了。”
“既然是一家人,妹妹要讨人嫌的多说一嘴了。”
“瞧着姐姐就是个好脾气的人,将这些下人纵的都没了规矩。这可不成,咱们大宅大院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芷兰温顺的看向刘芳菲:“姐姐,你说妹妹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刘芳菲眼里闪过一抹阴郁。
话里话外,分明是拿着下人的事,指桑骂槐说她没规矩呢!
她抬手摸了摸发髻,轻叹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与殿下即便算不上青梅竹马,也是有情谊在的。”
“这些下人/大多都是殿下刚立府时就跟着了,也是积年累月的辛苦。”
“若不是什么大错,便是念着他们的苦功,也不忍心苛责。”
说完,她笑吟吟的看着芷兰。
小贱/人,想在她面前耍威风,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她如今在落魄,曾也是殿下的心上人,待殿下气消了,早晚有翻身那一天。
能被送到皇子府的,哪怕只是做妾室,定然也经过精挑细选。
芷兰如何听不懂话里的意思?
只是……
她不赞同的摇头:“姐姐这话便错了。”
也不用刘芳菲说话,自顾自的走过去坐下:“即便是积年累月辛苦的老仆,若一味仗着旧情放肆,也是会被憎恶厌倦的。”
言外之意,即便有旧情又如何?
旧情旧情,已经旧了的情谊,随时都有可能被磨灭!
刘芳菲脸色渐冷。
面前这人明显唬不住,既然不能做朋友,便不用在虚与委蛇了。
她抬手,丝帕遮住唇瓣,故作疲倦的打了个哈欠:“说了这会子话,我也累了,就不留妹妹了。”
芷兰微微蹙眉,眼圈瞬间就红了:“姐姐可是讨厌妹妹?妹妹来了这么久,姐姐连杯茶水都不曾给,便要赶妹妹走……”
刘芳菲:“……”
这招术是她先前惯用的,如今竟有人用到她面前了。
她捂着胸/口,故作惊慌的瞪大眼睛:“妹妹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近来身体不适,有些倦怠,不成想却让妹妹误会了。也罢……”
她冲着翠喜招招手:“你也是个蠢得,还不快给妹妹上茶?”
心里却暗自想着,多留芷兰一时半刻也好。
待会儿她走了,即刻就叫下人去禀殿下,就说她病了,累病的!
如此一来,殿下定会查问情况。
也就会知道芷兰明知她不舒服,却还要任性妄为的拖着她说话!
芷兰笑着道谢,低头遮掩住眸中的得逞之意。
在这里喝完茶,回去她就能‘病’了,正好踩着刘芳菲在殿下面前露露脸!
殿下今晚本是要去她那安置的,定是对她的容貌很满意。
可,过于容易得到,必定不会被珍惜。
借着刘芳菲‘病’一场,既能拖延时间,叫殿下没这么容易得到她,又能踩刘芳菲一脚。
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二人各怀心思,又说了一会子话,芷兰才起身告辞。
刘芳菲暗暗盘算着时辰,正准备叫下人去告诉殿下她病了的时候,芷兰却抢先一步昏倒了!
…………
义诊已经五天了。
晚上,阮灵儿临睡前盘算着,明天就是第六天。
过了明天,就只剩下三次义诊了!
估摸着,香芋最多也就是后天或大后天回来。她从神医谷带回来的大夫,足够支撑药铺。
这样她就只需要每月取个三五天,其他时候基本可以躺平。
美好的生活……
她唇角含笑,美滋滋的进入梦乡。
与此同时,太医院董太医正借着烛光研究药方。
皇上年岁上来了,前朝后宫的,总觉着有些力不从心,便吩咐太医院研制药方食补。
他身为太医世家,却没能继承父亲的院正位置,本就憋着一口气。
自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在皇上面前露露脸。
药童求德端着茶水进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师父,徒儿近来也在看医书,自己拟了张药方,还请师父过目指教一二。”
董太医惊讶的看过去,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求德将药方双手奉上:“请师父过目。”
董太医饶有兴致的看了两行,脸色就阴沉了:“不成!这都是什么!”
他将方子拍在桌上:“糊涂东西,这方子能吃吗?”
上面全是些大补的东西,虽并不相克,但一味追求补,怕不是想叫吃药的人米青尽人亡!
求德眼里闪过一抹不耐,面上却还是乖乖的:“师父,皇上不是要太医院开方子食补吗?这方子不是正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