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儿说道:“算计白宇飞不得不婚前纳妾,又连累他被训斥,单是后宫那位就不会轻易饶过她,更别提被算计的本人会如何了。”
虽然白宇飞也因此博得了个重情义的名声,可到底是被逼无奈,才兵行险招。
明面上与其他皇子,已然先输了一阵。
若之后这重情义的名声能带来好处,刘芳菲的日子且能好过些,若是不能……那个真是要磋磨死人了。
三日前……
永安侯府消失的当晚,刘芳菲坐立难安,敷了药的伤口又疼又痒,却更加叫她心烦意乱。
郭字萱是侯爵之女,尚且被阮灵儿害的不得不就死。
那她呢……阮灵儿会怎么对付她?
舅舅厌弃她,舅母疏远她。唯一爱她护她的五皇子,也被关在府中禁足出不来,她现在可是真真正正的无依无靠!
而舅舅的意思,三天后她若不肯离开,就叫人把她丢出去……
难道她真的要回那个县令爹身边去,过几年由她那个劳什子继母随便给她指个人家打发出去?
一想到这个可能,刘芳菲只觉得通体生寒。
不行!
她不要!
她绝对不要回去!绝不要后半辈子葬送在那个破地方!
可……
她颓丧的咬着下唇,发泄的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推开。
躺在桌面上的木梳不小心撞到首饰盒,露出一个油纸小包。
看到那东西,她气恼的皱起眉,拿起来丢在地上,还用脚狠狠踩了两下。
这东西原是及笄礼时,她给阮灵儿准备的礼物!
想着那天叫人破了阮灵儿的身子,摄政王断不会在留阮灵儿了。
可如今这情况,她没机会对阮灵儿下手不说,若真下了手,即便除掉阮灵儿,怕她自身也难保!
突然,刘芳菲眸光一顿,挪开脚小心翼翼的捡起油纸包。
无论怎么样,她都要先在京都留下来才行。如此大费周折才搞来的宝贝,除不掉阮灵儿,能成全她自己也不错!
若她成为五皇子的人,五皇子难道还能不管她?到那时,谁敢撵她走?
只是……她一手抚摸着腰腹的伤。
如今她身上有伤,动一下就会扯痛伤口,更别提行鱼水之欢了。
一夜无眠,直到东边儿浮现一丝亮光。
刘芳菲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犹犹豫豫的眸光变得坚定。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留在京都!
休养了两日,第三天一早,就命人准备了花瓣水。
纵然还不能洗澡,却还是用帕子小心的将身体擦拭干净。
精心打扮一番,匆匆去了五皇子府。本就是阮阁老留给刘芳菲的最后一天,瞧见她出门,只当是自己自觉了些,免得丢脸,也无人过问。
没多久,刘芳菲来到五皇子府。
听了消息赶到偏院的白宇飞皱着眉,眸中的关切之意带着一丝责备:“芳菲,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受伤了,怎么不好好养伤?”
刘芳菲准备好的话语突的噎住,只觉得嗓子干涩,难受的紧。
殿下这是在怪她?!
可她心知现下不是生气骄纵的时候,只能做出一副委屈,又情意绵长的样子望着白宇飞:“芳菲是来看望殿下的,舅舅……”
“舅舅厌弃芳菲,要赶芳菲走……”
说着,她顿了下。
想等着白宇飞宽慰她,帮她出头也好,或者留下她也好。
再不济,至少帮她安排个去处。
可等了一会儿,见白宇飞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能继续道:“今日便是最后期限,过了今日芳菲便要回那个从没有去过的家,就在见不到殿下了。”
“临行前,即便芳菲有伤在身,无论如何也都想在见一见殿下,已解芳菲多日相思之苦……”
说完,她柔情似水的看着白宇飞。
白宇飞无声叹了口气:“你别怕,本宫总会护着你的。”
刘芳菲眼里浮现一抹希翼。
只是这抹希翼还未绽放,就听到白宇飞继续说道:“你且先回老家去,安心养伤,待本宫安顿妥当,定去接你回来。”
刘芳菲心里一片凉意。
也是她天真了,那日寿安回来,定是将全部都禀明给殿下了。倘若殿下真的要留下她,何故等到今日她不得已自己寻上门来?
男人的话,果真不能信!
想着,她眼里溢出一丝讥讽之意,待他安顿妥当?何时才能安顿妥当?
登基问鼎之时吗?
只怕到了那时,早已经是只闻新人笑,哪还有功夫记着她这个旧人?
她垂下头,死死攥着帕子。
原本……她真不打算破釜沉舟走这一步,毕竟有伤在身,福祸难料。可如今,不走也是不成了!
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她扯着略显苍白的嘴角,笑的无力:“是,芳菲都听殿下的。”
白宇飞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叫他这么放弃刘芳菲,他当真舍不得。毕竟这些年,刘芳菲乖巧懂事,温柔小意,实在是个可人。
可叫他豁出去一切,只为留这个女人在身边,他也着实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