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中升起丝丝缕缕的烟,隔着烟雾看不清尉迟衍的脸色,但是穆长溪知道肯定不好。
外头有一阵风吹过,但却不及这房中某人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更冷。
她擅自做主出现在宣将军的面前,她决定出去的时候,尉迟衍的脸色跟掉到冰窖里面一样。
“王爷,”穆长溪走过去,看清尉迟衍正面无表情的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
“还知道回来?”尉迟衍的语气不算太好,夹带着怒气和疏离。
“王爷不必如此,如今我已经洗清嫌疑,应该高兴才对,不管怎么样,结局是好的,不是吗?”
尉迟衍站起来,身高天生的优势让他俯视着穆长溪,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尉迟衍钳制住穆长溪的下巴,强迫她仰着头。“穆长溪,任你是豫王妃穆长溪,还是世人眼中的神医溪溪,对于本王来说你只是和本王性命相连之人,下一次,若是再让人拿着刀架住脖子,麻烦在此之前先给出同心毒的解药!”
“记住了吗!”尉迟衍又加重手上的力气。
穆长溪拧着眉,用力掰开尉迟衍的手。
“不用王爷提醒,我在尽力研制解药了。”
“最好是这样!”说完,尉迟衍就
走了。
穆长溪往凳子上一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在大理寺说了那么多口都渴死了,回来还要看着某人摆臭脸。
很快,大理寺撤掉了对溪溪的通缉令,同时证明溪溪并非是本案凶手。
穆长溪也因此恢复豫王妃的身份,从京郊回到王府。
穆长溪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看这穿着是穆家的下人。
小厮跪在地上,“王妃不好了,今早大理寺带着人去了穆府,把穆家搞得天翻地覆,说是要找什么凶手,老爷也是没办法,请王妃回去主持大局。”
想不到大理寺的速度这么快,还不到一日的时间就找到了纸的来由。
“王妃,依奴婢看还是别回去了。”嫩芽是知道全经过的,担心穆家出事会连累自家王妃,她和穆长溪一样,对穆府并未有什么留恋,更不想王妃再次搅进这趟浑水。
“事关穆家我必须得回去,不过若真是穆家人做错了事情,我必然是不会徇私枉法的。”
转而,穆长溪又上了马车。
马车到达穆府门外,此时,穆府门外已经围了许多官兵。
穆长溪被嫩芽搀扶着下了马车,她正往前走了几步,有两个官
兵就上前拦住她们。
官兵凶神恶煞的,怒视着他们。“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嫩芽高声怒骂,“大胆,这是豫王妃,回自己娘家还要经过你同意不成。”
官兵虽未见过豫王妃,但是也知道豫王妃出自穆家,此时娘家出事赶回来也是人之常情,官兵不过只是听命办事,也没有真拦着的道理。
官兵的脸上有些缓和,“原来是王妃,里面请。”
穆长溪没给他们眼神,径直走进去了。
穆府上下已经被大理寺的官兵包围了,院子里也是一团乱。穆长溪走进前厅,目光扫视着周围。
穆长远是最先看到她的,赶忙上前抓住穆长溪的手,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抓的很紧,很紧。
“长溪你来了,你快看看,这些大理寺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闯入我们穆家,说是什么跟宣三小姐的命案有关要办案,还把整个府上搞得乌烟瘴气,你说为父哪里认识什么宣三小姐,怎么可能会加害与她,是不是?”
没等穆长溪开口,就见那边有一人走来。
男人身穿盔甲,福身行礼,“见过王妃,我乃大理寺侍卫长季恒,此番遵从大理寺卿刘大人之命前来穆府查案
,所有可疑点一律不可放过。”
穆长溪挣十分不满的脱开穆长远的钳制,把手缩回袖中,这才问道:“既如此,那查到什么没有?”
季恒一顿,他们的人在穆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未见什么证据,再等一会儿什么都没有的话,就得走人了,偏偏这个时候豫王妃来了。
季恒并非是个怕事的主,他神情严肃再次福身行礼,“我等也是奉命查案,还请王妃莫要为难我们。”
穆长溪往旁边的凳子一坐,“本王妃什么时候说要为难你们了?我不过是回家看看,你们查你们的,我坐我的。”
季恒感到挺意外的,不过又有些担心穆长溪妇人之心,这话只是权宜之计。故而只是淡淡回复道:“既然如此,便是最好。”
穆长远彻底急了,她拽过穆长溪的肩膀,小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见死不救吗?”
穆长溪对上穆长远的双眸,她的眼底平静的毫无波澜。
“父亲,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方才既然说命案跟自己没关系,那又何必害怕人家查呢?”穆长溪并未收敛自己的声音,因而整个前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穆长远瞬间哑口无言了,又看到季恒投
射过来的目光,只能讪讪的站到旁边。
终归是无权压死人,要是有个好一点的女儿,他如今又何必受这份气。穆长远越想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