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那封请帖端看,耳边传来尉迟衍的声音。
“我想给宣三小姐捅入第一刀的人,或许一开始并非是想杀人,否则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往宣将军府送帖子。”尉迟衍看似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他的话是在故意点醒大家。
就算是如此,又能如何确定杀人者。
穆长溪摸着请帖的纸,灵光乍现。
这纸,在穆家见过。
穆长远曾经用过同样的纸给她送过信,只是她每次都是随意看过扔在一边,只因里面的内容都是劝她帮助穆氏医馆的话,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穆家所用的纸确实是有特定的。
宣纸的纸质还是有差别的,比如豫王府,颜氏医馆和颜府的三处地方用纸都不同。
穆长溪开口说道:“宣将军不妨去查查请帖所用的纸出自何处,或许会有线索。”
宣将军结果穆长溪递过来的请帖,审视的打量她一番,让下属按穆长溪说的去办了。
接着,宣将军站起来,她看向穆长溪的眼神中依旧是冰冷带着怨恨。“既然溪溪姑娘已经没有嫌疑,但此事本将还是认为跟你脱不开关系,并非是觉得你是凶手或是同谋,而是有
人有心嫁祸于你,目标是你,小女是因为你才被人所害。”
“我定会找出凶手,此事不达不休!”说完,宣将军魁梧的身姿一转,朝着外面走了。
穆长溪望出去,心中百感交集。
不过是个失去的孩子的可怜父亲罢了。
只是,此事是否真是穆家人所为,能够使用如此手段嫁祸与她化名的溪溪,在穆家恐怕只有二房的人了。
二房的人这么多年倚仗着穆依依一个人,如今穆依依不在,恐怕日子不会好过,剑走偏锋想要对她不利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如此对他们并无利可言。
有的人一旦陷入困境就会将本该是自身的错误全都归结于旁人。穆长溪只是觉得这种做法太蠢。
恍惚间,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穆长溪身边经过,淡淡的声音轻飘而去。
“还不走?”
穆长溪缓过神来,抬头看去尉迟衍已经走出几丈远了,听方才的语气应该是生气了。
穆长溪走出大理寺的大门,远远便瞧见颜故站在一辆马车前,她走出来时,颜故也看见她,一路小跑过来,上下打量她一番。
“你没事就好。”
颜故自听到消息就赶来大理寺,到了之后看
见尉迟衍也来了,便自觉的在外面等候,如今看到穆长溪这样走出来,便知道此事解决了。
“不好意思,这次给医馆添麻烦了。”
“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若非是我拜托你参加医毒大赛,也不至于会有如今的栽赃陷害。”
闻言,穆长溪只是笑笑。
她参加医毒大赛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并非完全为了颜故。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周围空空,四处看去,不远处那辆通体玄黑的马车,车帘被掀开一点,露出一个清隽的侧颜。
下一秒,车帘被放下,马车走了。
如今她还是溪溪的身份,不便同乘尉迟衍的马车回去。
颜故看到此景,便提议道:“不妨做我的马车吧。”
穆长溪只能答应了。
“那日听说王爷带着王妃出城,还以为王妃是去城外避风头,没想到这几日竟然是去查案了。”说来颜故还觉得有些惭愧,他派人去探听消息找线索却收获甚少,以致到现在都没帮上什么忙。
“此事本就是冲着我来的,若非毒药有异常,我也不会这么快查清事情的原委。”
“对了,颜公子见多识广,我想让你帮我查一种香料。”她抬起眼眸
的时候眼底十分清明。
此时,身上的担子卸下,穆长溪也觉得轻松不少。
“自然没问题。”
穆长溪没让颜故把马车停在豫王府外,而是往另一处别院去,在那附近的街市上下了车。
她如今是溪溪的身份,可是卸掉易容,她身为豫王妃现在应该在京郊,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到别院。
她还没敲门,旁边就一个黑影落下。穆长溪警惕的往后退几步。
裘婷拉下面罩,“王妃莫慌,是我。”
穆长溪暗中松了一口气,“裘侍卫,你怎么又是突然出现。”
裘婷一边打开大门带着穆长溪进去,一边说道:“实不相瞒,属下今日当值,已经跟着王妃一路从大理寺到这里了。这里的大门不好开,担心王妃进不去,所以才出现的,没想到把王妃吓得不轻。”
“你是跟着我的暗卫?”可是之前几次暗卫现身,穆长溪都没见过和裘婷相似身形的人,甚至可以说都是男子。
裘婷解释道:“这……暗卫也需要休息嘛,我们暗卫营的人都是轮流派人保护王妃的。”
这么说来也对,暗卫也是人,怎么能一天到晚都是那几个人。
穆长溪突
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王爷呢?”
“王爷早到了,就在主屋。”
穆长溪转头去看,主屋大门敞开。
裘婷上前一步,“王妃悄悄告诉你,这里是我们暗卫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