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跟我结婚吗?”
季云苏直盯盯看着面前的男人,本就深邃的眼窝,在发梢投下的阴影里,越发显得深不见底,黝黑得透着丝丝凉意,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睿智、冷静。
季云苏瞬间后悔。她不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庄晏紧紧看着她,片刻后,才不轻不重道:“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别多想。”
季云苏捏着被子的手紧了又松,感觉心脏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疼得火辣辣发麻。
她轻呼了一口气,嘴角挂起一丝浅笑。
庄晏目光落在她右腿上那道五厘米长的疤上,刚长出新肉,看着有些粉,缝合的痕迹还是很明显。
他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小医药箱,打开。
药箱里装着一瓶药膏、棉签、还有消毒酒精。
季云苏一眼就认出那是去疤药,因为跟李墨白傅廷阳送她的一模一样。
那瞬间她是有些心虚的,可随后,又自嘲,有什么可心虚?两人的一纸合约关系,已经到尾声了。
庄晏又去浴室,不多时拿着一张打湿的帕子出来,将季云苏的右腿放在自己膝盖上,仔细擦拭了伤疤处。
随后他又用酒精将表皮消毒,待面上自然干后,才用棉签蘸取了适量的药膏,仔细地涂抹在伤疤处。
季云苏忽然想起李墨白说过,今天可以开始用去疤药。
她静静看着他的手。他的手指很修长,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显得很有力量,并不干柴,也不会过分粗犷,兼具男性力量与矜贵优雅,恰到好处的好看。
而此时那双手,被喷洒了酒精,微湿的水润又平添了几分性感,尤其是指尖互相摩擦时,仿佛是一支优雅的舞蹈,赏心悦目。
这个男人,无疑是迷人的,哪怕只用一双手,也能调节出暧昧旖旎的气氛。
季云苏心里暗暗宽慰自己,喜欢上这样的男人,也不是她的错,她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人而已,谁让他是她眼睛里看过的最迷人的风景呢。
庄晏给双手消完毒后,抚上季云苏的腿上的伤疤处,然后开始轻柔又有手法地按摩。
指尖推在伤疤处,季云苏脑神经的记忆瞬间被刺激,反射出当日被撞时带来的剧痛感。她的腿控制不住一缩,眼里更是闪烁着惧意。
“弄疼你了?”庄晏语气缓和,又将她的腿捉回去,“这药涂抹后必须要按摩五分钟以上,才能更好地吸收,让药效更好地发挥,稍微忍忍。”
季云苏知道这是心理作用,伤口已经愈合,不会再痛了。可大脑却频频告诉她,还在疼,还在疼,甚至一度把当初刚撞时的痛感刺激再次映射到伤口处。
她咬着牙忍着,没有再吭声,只是腿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毛毛汗也是一股一股冒出来,很快就打湿了额头的发。
汗水顺着额头、脸颊往下淌,有一滴甚至顺着她的鼻梁一直滑至鼻尖,带起些微的痒意。
庄晏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无法缓解她的痛觉感知。
他的右腿,似乎也隐隐疼了起来。那里,也有一道类似的疤痕。
他微微倾身,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到可以看到彼此根根分明的睫毛。
她身上的幽香,化作无数根看不见的细丝,钻进他的身体,勾连着他,牵动着他,撩拨着他。
庄晏的呼吸变得沉重。他轻轻嗅着她颈窝处散发的香,想象着她乖巧又黏人的模样,呼吸越来越滚烫。
季云苏的耳根和脖子很敏感,她微微向后缩了缩,脸还是不可控制地红了。
浑厚绵长的呼吸顺着她的脸侧,一路游走到她的鼻息。
两人的目光交融在一起,庄晏视线下移,落在她光洁小巧的鼻尖处。
他微微俯身,将那一滴晶莹剔透的汗珠吮吸。
温热的触感羞的季云苏不知所措,她的后背靠着床头,退无可退,纤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像是一只被困住、想要振翅逃走的蝴蝶。
庄晏却放开她,手上的按摩也停下来。他垂着眼,将药箱仔细收拾好。
“以后每日三次,尽量不要出门,如果一定要出门,就穿长裙,见了阳光容易沉淀色素。”
季云苏咽了咽,有些愣,小声嗯着。
这时,家政妇的嗓子从外面嚎进来,“两位律师吃饭了。”
庄晏将药箱放回床头柜,抱起季云苏出去。
......
季云苏在家里呆了一周,没有出过门,也不知可以去哪里,整日整日的不是躺在床上看书,就是躺在阳台上困觉。
许是庄晏盯着的缘故,她一日三餐都很丰盛,这一周竟然有点吃胖了,明显感觉内衣变紧。反正在家,她索性就挂空,竟因此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放快乐。
当然,也有不美好的,比如一日三次的苦口中药,一日三次的推拿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