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如实说道:“今个晌午用膳的时候皇上动怒,脉还没有号完,可是就目前看,您的身子属实需要调养。”
“还有呢?”洲帝问。
柳觅咬唇想了一下,走到药箱子前,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洲帝的面前:“这个是祁华山附近特有的灵草,补气益血。
皇上之前得了病,身子已经垮了,之后您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导致脏器受到了损耗。”
洲帝一听到这,面色沉了,他一拳用力砸在桌子上。
桌上的玉碟摇晃,他开口道:“还不是因为鲁纵,他说朕的身子,吃了仙丹就好了。
谁知却把朕吃出如今这个样子,倘若让朕有日能抓到他,朕势必要把他碎尸万段。”
柳觅听着,身子抖了一下,如今洲帝这般气愤的样子,裴云殇的事情更是不能说了。
“不过,皇上的身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什么意思?”洲帝一听柳觅有办法,方才的恼火顿时烟消云散。
柳觅道:“一般炼丹,用得最多的便是朱砂,皇上的身子现在便是中了这朱砂的毒。”
“你说朕中毒了?”洲帝问。
柳觅宽慰:“皇上倒也不需要这般紧张,这毒是可以驱散的,只要日后调养。”
洲帝听她这么说,这才慢慢放心担忧。
可是,很快他又急急问道:“那,会影响以后吗?”
柳觅朱唇张合,想说些好听的话,可她知道,骗得了面前人一时,也骗不了一世,更何况洲帝是个生性多疑的。
“皇上的身子就目前看,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果然,洲帝的脸肃了起来。
柳觅又补充道:“倘若,好生养着,也能多活些日子。”
“好些日子,是多久?”洲帝又问。
柳觅舔了舔干涩的唇。
洲帝眯紧双眼警告道:“柳觅,朕让你如实回答。”
柳觅道:“皇上不似壮年,就算是清毒,也会有少量的余毒残留,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毒药会继续损耗身体脏器,最多就是八年,或者十年的样子。
只是越往后,皇上身子垮的会越严重,随着毒素的扩散,人也会越痛苦。”
“八年?十年?果然人没办法长生吗?”洲帝重复了一遍,眼底也没有因为听到这个时间变得怒不可遏。
柳觅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下,壮着胆子问:“皇上认为的长生是什么?”
洲帝抬眼对着对面女子的眸子,“怎么你有想法?说来听听。”
柳觅颔首:“栩栩愚笨,自然不如皇上想得通透。
在我看来,生命的延续就是一种长生,就好比裴衫,他就是我和少瑾的延续,裴衫还会有子嗣,他们会带着我们的身体的一部分,好好的活着。”
洲帝没想到柳觅会说这样的,抬眼幽幽看着她。
柳觅连忙站起身,跪在地上:“皇上,柳觅可能说错了什么了,还请皇上恕罪。”
洲帝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所以八年是够的?”
柳觅身子一抖,还想说什么,洲帝已经站起身,渐渐走出漓央宫。
邓公公走到柳觅身边,把她搀扶起来道:“裴夫人既然皇上的身子有了办法,就劳烦您写个方子送到药膳房吧。”
...
洲帝在漓央宫待了半个晚上。
翌日清晨,天不过刚刚亮,这个消息在后宫传了个遍,无非就是说,皇上看上了臣妻,有夺取之嫌。
当然也传到了刚刚回到金城的裴云殇耳朵里。
裴云殇连歇脚的时间都没有,马不停蹄地就往宫中赶。
他知道洲帝和柳觅的关系,自然是不相信这些流言蜚语。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忧,毕竟他离开不过三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足以表明,宫中的那些包藏祸心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着急。
洲帝昨晚回寝殿的晚,加之喝了柳觅开的安神药,便命邓公公取消了次日的早朝。
裴云殇大清早扑了个空,也没见到皇上,于是直直朝柳觅和裴杉住的寝殿走去。
娄赟赟一早就打听到裴云殇会出现在宫里,她穿了件软烟罗,就站在抵达漓央宫的必经之路上候着。
不多时,一道身影慢慢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尽管阔别五年,印象里的男子依旧让她怦然心动。
他似乎还比在北狄的时候稳重了些,举手投足都带着足以让她神魂颠倒的魅力。
“少瑾!”裴云殇眼瞅着要抵达漓央宫,突然一道人影冷不丁地就朝他这边扑来。
好在,裴云殇反应快,急急躲过之后,才发现是娄赟赟。
“太子妃。”裴云殇拱手,语气带着疏淡。
娄赟赟看着眼前人,所有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