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裴云殇以为自己听错了,急急问了一遍。
文博君深吸一口,尽管他知道这个事实很残忍,可是他依旧要说下去,这是他最后的筹码。
裴云殇必须彻底离开柳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当年你祖父裴清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更好的控制张袖,便给张袖下了这鸾沁。
张袖虽然没有完成任务,可是你祖父慈悲,每年也会兑现承诺,给张袖延缓丹。
其实这鸾沁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怖,定时服下延缓丹,中毒这也依旧能活到晚年,可惜...”
“够了!”文博君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裴云殇冷冷打断。
他嘲讽的看着对面一脸无辜的男子。
若是之前,裴云殇对文博君是尊重的,现在他只觉得这个披着一身儒雅做派的男人可耻至极。
他要做什么,想达到什么目的,裴云殇心中一清二楚。
尽管,裴云殇心中不止一次告诫自己,不能被文博君的话左右。
可他知道,张袖是柳觅心中的念想,倘若她知道所有的真相,甚至还知道,他有意隐瞒她的身世。
本来因为张袖的死,许嬷嬷在柳觅身边撺掇,二人就有了芥蒂。
现在好,心结没打开,已经被人死死盘成了死扣。
张袖的死是裴清造成的。
倘若五年前,裴清没有想着布下天罗地网,想方设法的让他裴云殇扳倒王變,只为了彻查他的死因。
那么张袖又怎么可能,因为五年内得不得延缓丹而毒药入体加之内心焦躁而撒手人寰?
裴云殇想起在把张袖从柳家接出来,二人在树林中的对话。
张袖曾经问过他关于裴清的死。
她一副恍然,安心模样说着裴清的死不是算好的时候,那种心底的慰藉,至少她能确定,她从未被抛弃。
如今看...
裴清已经知道张袖无用,又岂会在意她的死活?
“你的目的达到了。”裴云殇抬起眸子,一副冷决的表情看着对面的男人。
文博君一怔,他以为裴云殇会因为裴清的用心良苦而重新振作,殊不知,他竟然在一个仅有二十四岁年纪的男子眼中,看到绝望。
“少瑾。”
“别碰我!”文博君想询问裴云殇有没有关系,手还未伸出,就被他冷冷躲开了。
文博君再次错愕。
裴云殇低低笑了一声:“呵呵,老师,我到你眼中的意外,我才知道,原来你从未真正了解过我。
裴清...亦然。”
话落,裴云殇再也不想看到文博君一眼,直直走出密室,离开文宅。
文博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身子踉跄地退了两步,直直靠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
他看着对面一块块冰冷的牌位,慢慢跪下,呢喃道:“大人,计划彻底失败。”
裴云殇走出文宅一路失魂落魄,林一跟在他身后眼底尽数都是不解和关心、
林一道:“爷,怎么进去这么快就出来了?您没事儿吧?”
裴云殇淡淡睇了林一一眼,看着被炮竹覆盖的大街,道:“林一,这个时候还有哪家酒馆开着?”
林一愣了一下,问:“爷问酒馆作甚?而且您的身子...”
“我问,你答!”裴云殇爆呵。
林一惊恐地看着对面的主子。
很少,几乎没有过,裴云殇能这般失态。
“爷,属下的确知道一家,就在柳梢巷子附近。”林一回答。
裴云殇走进马车内道:“好,带我去。”
林一眉头隆起,薄唇张合半晌,终是一句话没说,扬起马鞭朝酒馆奔去。
柳觅回到裴府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她托腮看着面前已经被热了好几次的菜,轻轻叹口气。
“夫人,夫人,打听到了。”苏管家急急从外面跑进内堂。
柳觅站起身子,迎上前,道:“可是少瑾被皇上留在宫里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苏管家本来还想说,听柳觅这番话,所有的话全数都噎在了嗓子眼儿。
柳觅看出苏管家的局促,宽慰道:“苏管家但说无妨,我只是猜测而已。”
苏管家叹口气道:“爷在未时三刻的时候就从宫里出来了。”
柳觅问:“那么早,那他现在人呢?”
苏管家眸眼扑朔。
柳觅知道苏管家有事隐瞒,道:“苏管家你但说无妨,我不会怪你。”
“唉!”苏管家叹口气:“爷之后去了刑部,按道理出来的时候人应该就回来了,谁知,他竟然去了酒馆。”
“去酒馆?今个这个日子还有酒馆在营生?”柳觅问。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