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回到裴府的时候,裴云殇已经在等她了。
“抱歉,和母亲待的时间久了点,过了饭点,让少瑾久等了。”柳觅洗过手,坐在裴云殇的对面,抱歉地笑了笑。
裴云殇给周嬷嬷一个眼神,示意她起菜后,把稍早之前路过文昌街随手买的一碟子糕点推到柳觅的面前道:“芙蓉酥,听说在前朝蔺国的时候,备受贵女喜爱。
我恰巧路过,见到铺子还未打烊,就卖给你了尝尝。”
“嗯!”柳觅从碟子里拿过一块放进嘴里,是芙蓉花的味道,微甜不腻,还带着沁满唇齿的花香,都说古法糕点现代人再也没机会吃上了,果然,有些手艺都失传了。
很快,周嬷嬷带着热腾腾的菜放在桌上。
柳觅吃着,突然想起裴云殇进宫禀报户部和吏部以及孟创的事情,忍不住问道:“少瑾今个进宫,见到皇上了?
皇上准备如何处置锦州的事情。”
洲帝极少梳理朝政,可是国家一些重要的事情,尤其民生,关乎因果报应的,他还是格外注重的,不然也不会五年前给锦州拨款百万两只为建立堤坝。
裴云殇道:“我提交上去的都是证据,还是要经过大理寺的审查。
不过...”
“不过什么?”柳觅问。
“池远侯的事情,他的夫人沈书黎定然是脱不了干系的,加之之前那三个书生的案子迟迟没破。
如今大理寺得到了池玉瘦留下的证据,听说已经被关在监狱的沈书黎又被提审出来,受了不少皮肉之苦。”裴云殇说着,夹了小块蜜肉放在柳觅的碗中。
“那孔家的事情呢?孔丰...”
柳觅有些欲言又止。
裴云殇道:“栩栩是不是多少猜到了?
没错,孔丰是我们的人。”
柳觅闻言,轻轻掩嘴。
裴云殇解释道:“孔铮膝下有三个子嗣,一个是已经死去孔沐的大哥,也是孔家嫡长子,庶子便是孔丰的父亲——孔恒。”
“那孔沐是最小的了?”柳觅问。
“嗯!”裴云殇颔首,“在锦州没发生水患的时候,孔恒和池远侯的关系极好。
当时孔丰应该有七八岁的样子。”
柳觅听罢,道:“所以孔丰知道当年的秘密?可是既然知道,为何池远侯没有杀了他?”
裴云殇摇摇头,道:“池远侯并不知道孔丰知道这个事情。
说来,恐怕也只有孔丰这样能隐忍的人,才能大仇得报。”
柳觅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裴云殇解释道:“锦州出事儿的那一年,孔丰恰巧被送到了锦州南边的山上学习道法,待他下山的时候,孔家已经被池远侯夷为平地,消息也被盖住了。”
“那池远侯之后又是如何收留他的?”柳觅问。
“说来也巧,他下山之后发现孔家被灭,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找到了当时准备回金城的池远侯。
池远侯本来也准备把他杀了的,但见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便把他带到了金城,给他报了书堂,让他考取功名,之后,孔丰就在礼部当了侍郎。”
“原来是这样!”柳觅一副恍然的样子,而且当时的池玉瘦已经毁容,遗失了部分记忆,孔丰应该也难以认出来。
“那他之后又是如何知道孔家的事情的。”柳觅继续问。
裴云殇刚准备说,飞鸾从外面跑了进来。
“爷,不好了!”
裴云殇放下木箸站起身子:“怎么了?”
飞鸾应该是赶来的着急,跑的有些气喘吁吁道:“您让我盯着大理寺的司大人。
方才司大人去了东郊搜查池玉瘦的别院,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里面有两具自缢的尸体,一老一小!”
...
飞鸾的话刚落,裴云殇面色一沉,叹口气坐回了椅子上。
柳觅有些不解,看着飞鸾,似是在问:两具尸体,少瑾怎地这般反应。
飞鸾刚准备解释,裴云殇道:“等池家的案子完,咱们想办法把那两具尸体弄出来,好生安葬。”
“是!”飞鸾拱手退了下去。
待厢房内又剩下裴云殇和柳觅。
裴云殇看了眼面前的饭菜,显然是没了胃口,他见柳觅吃的差不多,让周嬷嬷扯下饭菜之后,道:“言归正传方才你问的问题。
刚才飞鸾进来说池玉瘦的别院发现了两具尸体对吗?”
“嗯!”柳觅颔首。
“孔丰能知道当年真相,就是这二人的功劳。”
裴云殇话落,柳觅咬唇,消化着飞鸾的话,她蓦地想起,在池玉瘦别院她差点死在池玉瘦匕首下的时候,是一个老者救了他,难道就是他?
“他是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