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相国府门口已经停了三辆马车,苏管家站在门口清点着行囊,只等里面的主子出来,整装待发。
裴云殇穿着一袭劲装上了车子,跟苏管家交代几句之后,对着最前面骑着骏马的飞鸾下令示意出发。
飞鸾夹紧马腹,扬起马鞭正准备吆喝这身后的护卫一并朝金城南郊外走,突然裴云殇做了个且慢的手势。
飞鸾有些不明所以,已经站在一边弓腰行礼的苏管家也疑惑地凝着自家主子。
裴云殇看着跟在最后的马车问苏管家:“我不是说去锦州的一切从简吗?后面怎么多了辆车子?”
苏管家道:“是侧夫人吩咐的,说金城到锦州一路颠簸,怕爷吃不好,睡不好,这就让多带了几床的被子和吃的,还有些爷平时拌嘴的坚果。”
“柳栩栩?”裴云殇眉梢一挑,走下车子,快步朝第三辆马车前走去。
“柳栩栩!”他唤了一声,里面无人应答。
紧接着,裴云殇撩开马车帘子查看。
如苏管家说的,里面是有好几床被子还有些吃的,只是这被子是不是有点多?
他冷笑一声,目光从鼓囊囊的被子上挪开,对着身后的苏管家道:“这一车就不要跟着了。”
“可是...爷...”苏管家还有些想挽回。
裴云殇眸色微厉道:“从金城到锦州大部分时间走的都是官道,路上有馆驿,现在又是初秋,哪有那么冷。”
话落,他不再给苏管家说话的机会,一拂袖,上了之前的车子,给飞鸾打了个手势,最前面两辆车子,快速朝金城的南门驶去。
苏管家见家主这般坚持,也只能命马夫带着车子走裴府后门卸货。
秋季的金城南郊风景迤逦,之前重建在南郊的银杏树活了,一地的银杏叶子黄灿灿的,与秋菊之落英相逐,显得甚为特别。
裴云殇撩开帘子看着南郊外好些百姓人家的孩童相互丢撒着银杏叶子,欢声笑语的,倒是让他本不太好的心情舒展了些许。
随着一阵秋风的灌入,他正准备继续看手中从锦州递上来的急报,突然一股淡淡的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面色一沉,看着对面的矮脚红木柜子,面色一沉道:“出来!”
...
没有动静。
裴云殇索性把手中的急报放在桌上,厉声警告:“若是不出来,我就连人带木箱子从这里丢出去。”
“别!”里面传来柳觅的闷哼声。
紧接着,红木箱子就被推开,扎着丱发的柳觅慢悠悠露出一颗小脑袋。
裴云殇眯紧双眼就这般看着她,道:“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柳觅道:“在你检查第三辆马车的时候。”
裴云殇恍然,视线轻轻扫过马车外飞鸾的方向,看来柳觅钻进来所有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胆子真大!
“哼!”他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学得快,声东击西都会了。”
柳觅赔笑了两声,想从箱子里出来,怎奈她窝在里面时间太长,手脚都拘束得抽筋,刚站起来,人就朝对面倒。
“小心!”裴云殇见她这般,双手本能地想把她接住。
只是,角度不太对,柳觅脚又在箱子里滑了一下,腰身冲撞到面前的小案几上,一时间裴云殇放在桌上的急报还有笔墨全数都散落在车子内。
而她也狼狈地整个人扑在他身上。
脂香,腰软。
裴云殇双手环着怀里的女子,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传入他的鼻尖。
她似是被摔得厉害,没注意俩人越发暧昧的姿势,呼吸间薄唇里滚出的热浪,挠得他身体的汗毛都跟着抖动起来。
裴云殇顺着喘息,眸不自觉低垂眸眼,目光所及间能看到女子眼帘下那颗小痣,随着身后窗帘抖动照进来的阳光洒下,带着星星点点的光晕,显得越发诱人。
蓦地,他只觉得小腹有一丝丝的骚动,双唇不受控制地想吻住她的眉眼。
“嘶,好疼!”
柳觅突如其来的一声吃痛呜咽,打断了裴云殇那不知从什么地方溜出来的意乱情迷。
他眉头隆起,看着捂着小腿的怀中女子。
下一刻,他双手一松,柳觅就跌落在地。
“嘶!”柳觅倒吸凉气的声音更重了,她抬眼死死瞪着对面的男人,她知道她不听他话冒然上车跟随属实不对,可是他也不用这般公报私仇吧?
裴云殇岂能没注意到她眼底发出的无声质问,他轻咳一声,尴尬的转头索性不打算搭理她。
柳觅鼻腔里发出一声不悦的冷哼,对着他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后,开始乖乖地收拾地上散落的一堆物件。
裴云殇听到身边的响动声,垂眸看着还在忙活的女子,收敛起心中纷杂的情绪,问道:“你为何跟来?”
柳觅收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