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接近于永恒和不灭。
不需要阳光,不用饮水和吃东西,就能自己行动。铁水封尸,石棺化鱼,都是前人在试探成佛的可能性。
为了防止成佛的人乱跑,才需要把他们用铁水或石棺禁锢!
我想了想,这种可能性很大。
铁俑里的盗门高手,在没有空气和食物的情况下,存活了相当长的时间。从生物角度,那些根本不算人了。
我认真拍下照片,做好记录。
青纹在巨型集装箱的后方,找到气阀控制的升降门。秘密基地很大,后头还有空间,类似于防空洞的建筑,挖到山心。
黄师爷还想再捞点好处。
他用棍子拨开地上的尸骨,因新鲜空气涌入,那些骨殖的缝隙上,绽开一道莫名红光。
犹如发豆芽一样的植物生长过程。
几乎瞬间。
秘密基地内满是红色苔藓,呈丝线状从骨骼钻出。
黄师爷后退,用刀去割。红色丝线坚韧,仿佛有生命,居然提前避开了刀锋,手也扯不断。
这种丝线,铁水封尸的骨头上也有,一碰就碎。
胡子举火去烧,那些红色绒毛才有所收敛,开始在附近墙体蔓延。
“此地不宜久留。”藏青禅师打开气压阀门,后面的防空洞有通风井,有条向下的飞机跑道。
我们连忙退入其中,关上铁门。
那些红毛比头发丝还细,竟有生命意识,从门缝想挤进来。
胡子又举起火把,失去了戒备。
从刚才的反应来看,这些东西怕火。
“嘿嘿,还是胡爷聪明。”
话音刚落,门缝中涌进来的红毛撞翻了火把,顺着胡子的手臂缠绕,一下将他吞了进去!
不好。
这些红毛简直妖孽。
它们根本不怕火,刚才是在麻痹胡子,等待致命一击。
我挥刀企图砍断红毛,这些毛发生长速度极快,数亿根形成鲜红跳动的海洋。胡子已经被吞进去,妖孽顺着人毛孔便在血管扎根。
我去救人,也沾染了不少,这些毛发开始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所有人退开,靠近便死!”
黑暗中,藏青禅师厉吼声,挥起钺刀斩破手指。紫红色的血液自他手心流出,红毛迅速退回,撞得军事大门砰砰作响。
“呼。”
失血过多,藏青禅师陷入昏厥。
我和胡子在鬼门关走一遭,也出现了贫血症,开始恶心头晕。
为了避免和那些红色绒毛接触,我们快速撤离了防空洞。
青纹在前开路,脚步声越来越沉重。道路的尽头,出现木板阻隔的长墙,缝隙用钉子填死。青纹动了炸药,木板后面,又是一条更为深邃复杂的甬道。
黄师爷先探头望出去,并没有闻到尸体腐烂的味儿。
他扒拉地上碎裂的石头,便道:“几位爷,这好像是个矿场啊。”
“先出去再说。”
队伍一下昏了三个人,全靠青纹保持队列。
从日寇的军事基地出去,地下有了矿井。绝对是矿井,甚至架设了铁轨,不过被拆除了许多,还有矿车、矿灯等物件。
看这里的痕迹,比军事基地要晚,出现了二战以后才流行的防风便携式煤油灯。
青纹点燃烛火,看火焰涌动的方向,判断附近有流动气口。我和胡子失血的情况不严重,灌了几口葡萄糖水醒过来。
藏青禅师还在昏厥,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矿场是垂直挖掘的,再向两侧扩展。以我的经验,此地并非铁矿,也非翡翠矿脉。
地下遍布一种带有黑色蟒蛇纹的矿石。
质地软,颜色偏绿。
青纹回来拍了拍我的脸,我睁开眼,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少东家,这里有点玄,我附近看过了,矿场的规模很大,咱们头顶就有通风井,不知通向哪边。”
我道:“有矿场,说明附近有村庄甚至工厂,难道我们已经出了野人山?不不不,即使日寇的基地把山心掏空了,不至于那么远。”
其余人原地休息,阿金顺着通风口爬出去,一窥外面的环境。
垂直高度约有二十米。顶部设有绞盘和麻绳,破败得不能用。头顶有朦胧月光洒下来,沿着蟒蛇纹的矿石蔓延。
青纹拿起对讲机,看阿金一点点爬上去。
通风井这么大,可想这个矿场的面积,在当年绝对鼎盛一时。
过了许久,对讲机那头有了声音,阿金在对面道:“我想,咱们已经到税痒村了,我看见了村子的房屋和院墙。”
“税痒村在上面?”
我心道不可思议。
矿场离军事基地,只有一墙之隔。
阿金道:“村子早就废弃了,房屋很破,好在还可以挡风,你们上来吧。”
青纹干练举起对讲机:“你放绳子,我先把伤员送上去。检查一下,看绞盘还能不能用。既然是矿井,不乏竹筐之类的容器,四处找找。”
“好的,嗯?别过来!啊,那是什么?鬼啊。”
对讲机那头,忽然爆发尖锐地嘶鸣,阿金在惨叫,从矿井上面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