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雨却越来越大,惊起团团氤氲水汽,风一吹,微微凉。
摇曳的烛光里,赢渊慢条斯理地穿上松垮外袍,随意地坐在床边,指尖勾弄着李重华湿透的长发,狭长的眼侵略者的扫荡着她布满烙印的身体,目光最终落在她耳后的王印上。
赢渊指尖摩挲着她的唇,慢慢用力。
今夜怎么看她都不爽,这会好像突然顺眼了。
刚才,他应该稍微轻点,让她多哭几声。
“我的王上大人,今个儿可真稀罕,您竟然没有挑灯批阅奏折。”
殿内突然多了一个人,赢渊随意拉了下薄被盖住了李重华,离开时,她长发干透了,一直落在了地上。
赢渊余光扫了眼,走远了,他脚步未停,抬了抬手,一股风吹了过去,长发落在了床边上,床幔也垂了下来。
他从后殿走出来时,舟飏正捏着糖果子吃得正嗨。
见他看过来,舟飏不吝夸奖,“啧啧啧,不愧是王上大人,这糖果子比宫里的还好吃,你什么不要这大厨了,给我啊。”
“不给。”
赢渊这嗓音明显带事后余温的沙哑色性,舟飏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你是不是自己做那档子事了?”
舟飏轻叹,“开了荤就是不一样,都会自己来了。”
“本王没兴趣自己来。”
“难不成你找了……”舟飏后知后觉,“……李重华在里面?”
赢渊颔首,舟飏面色诡异,“你是不是稍微有点贪欢了?”
“嗯。”
赢渊大方承认,舟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一激动,手指着赢渊道:“你——”
“怎么?”
赢渊抬眼,兽性未退的眸色远比白日里危险,舟飏后背生寒,多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他和赢渊走得近些了,时常忘记,赢渊有多可怕。
他少年之时初入战场就屠杀千人,第一次率兵攻下第一座城池就下令屠城。
十万大军,二十万百姓,一夕魂归。
他生杀予夺,罔顾伦常,以残忍暴虐立足朝堂。
他们这些身边人都看不清他面具下的真正模样,其他人又有什么机会?
赢渊和花明月那个烟鬼不一样,他没有心,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自甘堕落。
舟飏喉咙翻滚,错开眼,小声说:“王上做什么,我可没什么意见,我是怕你精尽而亡。”
“……”
一紧张,嘴就贱了,赢渊看死人一样的视线直让舟飏头皮发麻。
“我来是想问问隋子志的事,消息都放出去几天了,这都差不多,官府的人现在都是白痴吗,你也不管管?我还等着买怡红院呢,这不是耽误我赚钱,烦死了。”
舟飏故意多埋怨了两句,余光瞅着赢渊没啥表情,偷偷挪过去了一步,把一个盒子放在了桌上。
“王上大人,我赚钱了,才能多送你一些好东西,对不?”
李重华就是一个消遣物,到底拿什么手段玩她都无所谓,赢渊初次尝鲜,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
他性子偏执,只要给他一些引诱,欢好会彻底成为羞辱。
李重华一个女子,总会受不住,主动滚蛋。
她绝对不能留下,影响赢渊报仇雪恨!
赢渊知道他不会给什么好玩意儿,“放着吧。”
“王上大人,你记得看,这个比那些书有用,会让她很快活,我专程问明月要的,厉害着呢。”
舟飏推了推,暧昧不清地笑道:“最重要的是,这会让她服服帖帖,没了你都活不下去,你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