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光线正好,女子纤细袅娜的身姿漫不经心地倚靠着门框,衣袂飘然,倾城绝色,浑然如心中昨日仙子再现。
有一瞬间,秋乐以为自己是花眼了。
可是花眼了,怎么会有湿意出来?
还越湿越多。
啊,流出来的话是不是太丢人了,毕竟娘娘可不喜欢哭唧唧的小姑娘家。
莫青砚从后头挤进来,给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我刚刚没说完的后半句便是想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王妃娘娘就是这次太后给将军指婚的王妃人选,她不仅找回来了,还是货真价实的薛府孙小姐。”
秋乐咬着唇,木怔地呆楞着。
燕今弯着如画的眉眼,痴痴发笑,“不打算抱一抱吗?”
秋乐扑哧一声,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人抱住,这一瞬间,她彻底破防,已经努力将头抬起来压着眼底的湿意,还是哽咽的厉害,“奴婢,幸不辱命,成功将粮种送到北境。”
这句欠了大半年的复命,终于能心无旁骛地说出口。
燕今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你做的很好。”
秋乐退开两步,燕今想到她方才说的话,心中其实很动容,没想到这么久,一直没放弃寻找她
的人竟是当初最看不上她的小丫头。
这丫头,认了谁便真的掏心窝,她没看错人。
“白英呢,我想见见她。”
莫青砚立刻举手道,“我知道,我方才来的时候,先碰上的白英,将啊满你回来的事先跟她说了。”
“然后呢?”燕今挑眉。
“那丫头的情况可不比秋乐好多少,我见她又是哭又是笑,折腾了好一会儿,我跟她说话她也听不见,自言自语说你喜欢吃她做的糕点,人就跑了。”
莫青砚才说完,一道惊呼声便从身后传来,“娘娘。”
燕今当即转身,便看到白英端着一大盘叠了好几层的糕点,满脸泪花又惊又喜地望着她。
初见时骨瘦如柴的小丫头,如今不仅成熟了许多,还变得紧实了不少。
白英抖着唇,宝贝似地捧着手中的糕点,“奴婢日日练手艺,便是想您一回来就能吃上更可口的糕点,还有,奴婢有在日日练武,练好了,练的像秋乐姐那般厉害了便能保护娘娘了,便不会只能让娘娘护着了。”
说到最后,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水决堤了般,“娘娘,是奴婢没用,没有护好您,奴婢现在有武艺了,奴婢能保护娘娘了。”
当日她出事了,事后十一的人回来说,白英也是九死一生,她并没有比她好,却一直惦记着愧对她,没有护好她。
这份自责和愧疚在她以为她已经死了的半年内,该是如何寝食难安地折磨这小丫头。
燕今心疼地上前,一手接了她手中的糕点,一手亲自将她扶起来,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好,那日后,你便好好跟着我,护好我,好不好?”
白英擦了眼角,用力点头,“嗯。”
“好了,不难过了,好不容易重逢,一起吃糕点呀。”
“娘娘,奴婢在厨房还做了好几样点心,一下子拿不过来这么多,您先去偏院等等奴婢,奴婢这就找人一起端过去。”
几人热火朝天地张罗起来,似乎都将某个正主也忘地一干二净。
容煜觉得,这个府内,他好像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不过,什么都给媳妇是理所当然的,但媳妇必须是他一个人的。
“咳。”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提醒。
可站在门口的几人似是都没听见,径自说说笑笑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幽暗的眸不由地眯了眯。
“娘娘,奴婢方才听莫副将说,您是薛府的孙小姐
当真吗?”
秋乐无语,“薛府是什么地方,这种事能做的假吗?再说了娘娘绝色姿容和当年的薛小姐有过之无不及,自然错不了。”
白英真心开心,“那就好那就好,有了薛家疼爱娘娘,今后燕家人就别想欺负娘娘了。”
“就现在的燕家,哪还有本事欺负娘娘,巴结都来不及了吧。”
“你们两个这许久不见,八卦的本事见长啊,本王妃就站在跟前,就扒拉的这么大声,不会背后说吗?”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一笑,“奴婢们谨遵娘娘训诫,有仇当场报,坏话当面说。”
燕今哭笑不得,刚要说什么,腰间突然探来一只手,轻轻一带,她便撞入了怀。
“若是这么得闲,不如一人去练五十组训练。”容煜气定神闲地发号施令,“青砚,你带队。”
莫青砚一脸无辜,“将军,我可什么都没说,为什么我也要加练啊?”
“妇唱夫随?”
这理由,莫青砚顿时觉得必须得加练一百场才对的起了。
“好嘞,属下这便去。”
秋乐被拉着走,才反应过来,脸又红又臊,“不是,谁跟你妇唱夫随,关你什么事,你走。”
“好好好,不关我事,我就是去看你们练行不行?”
“哼,也不要你看。”
“要的要的,白英你说呢?”
白英捂着嘴,眼力极精地率先跑了。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