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森皱着眉头,看向容煜道,“主子,会不会是燕府的人?”
毕竟当初燕大小姐的死讯也是那些人传的。
“不会,若是燕府人早知此事,不会等到今日再去寻。”
甚至可能连他们也笃信燕今已死。
“北境交给彭燃,京中也不可松懈。”
莫青砚立刻自告奋勇道,“将军,京中都是秋乐在负责,属下会及时跟进的。”
容煜没有意见,反倒秋森黑着脸瞪了莫青砚一眼,“你少给我假公济私打秋乐的主意。”
莫青砚义正言辞,“这怎么是假公济私,人是将军要找的,我和秋乐默契十足,打配合才能事半功倍啊。”
秋森懒得理他,扭头对容煜道,“主子,还需去鼎盛酒楼吗?”
容煜抬眸瞧了眼外头昏沉的天色,敛眉道,“今日不去了。”
薛宜若既说了会送人回去,必定也是考虑到了阿满如今的敏感身份。
加上今日在御乾殿的剑拔弩张也给了他重头一棒,以天昭帝多疑的性格必定急于找出阿满,越是这种时候,他越得沉得住气。
不明真相的莫青砚从桌上的果盘里捞了个苹果,随手往衣服上蹭了
蹭,嘎嘣一口,囫囵问道,“将军去鼎盛酒楼做什么?”
容煜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看他不着边幅地瞧着二郎腿啃着果子,想起当初在北境时,阿满同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热络劲,心头莫名升起一股不爽,冷声道,“往后人进了门,你给我收敛一些。”
“哪个要进门啊?”他随口问着的时候又是咔嚓一口,刚含进嘴里,动作猛地一顿,“不是,进门?几个意思?”
歪七扭八坐着的身板立刻挺直了起来,莫青砚激灵道,“将军,不会真如外头传的那般吧?”
“外头传的哪般啊?”
他努了努嘴,“他们说将军你在皇后娘娘寿宴上声称有个非卿不娶的心仪女子,我就说那些人瞎说八道,将军身边的女人就那么几个,还都是老相识,要心仪还用等到现在吗。”
容煜听了这话只觉的有点牙酸,这混小子是见不得他有个意中人,冷哼一声,他玩味地挑了挑眉,冲着他不动声色地噙起笑。
莫青砚瞧这派头不淡定了,“难道是真的?将军,这不是你为了不愿娶燕府那冒牌货而寻的借口吗?”
秋森嗤道,“光长肌肉不长脑子,主子用得着为了那些无
关紧要的人拿这种事当借口吗?”
说的也对,将军向来冷心寡情,根本不屑对宫墙内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扯这种犊子。
可如果是真的……
莫青砚张了张嘴,僵持了许久才一点点消化掉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不能怪他,像将军这种便是燕瘦环肥各路美女在他跟前卖弄分骚他都能坐怀不乱,无动于衷的万年铁树,居然有了一个大张旗鼓的心仪之人。
他现在好奇无比,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将军这么苛刻又挑剔的人看上。
他定了定心神又坐了回去,继续手中啃了大半的苹果,“真要有主母进来,属下自然懂得分寸,只是这京城就这么大,将军你一天到晚不是公差就是在玄机营,这女人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可恨的是秋森知道,他居然不知道。
他难道不是将军最喜欢使唤的副将了吗?
说秋森,秋森仿佛吃透了他的心思般,挑了挑唇,难得对他露了一抹笑,然后挺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人你也认识,还挺熟。”
他认识,还熟?
“不能是秋乐吧。”莫青砚差点就想哭给他们看,“将军你不能这样对我……”
一个
茶杯凌空砸了过来,劲道大的风声都似被撕裂了对半,莫青砚从凳子上麻利地翻身而起才躲过了一劫,他惊险得喘了口气,回头望去,身后的桌角被嵌了一个深深的凹槽。
他躲在椅子后头,脸色发怵地吞了吞口水,干笑道,“属下开玩笑的呐。”
容煜瞧他防备又缩头缩脑的样儿,又气又想笑。
“不是秋乐,那能是谁?我真没认识又熟悉的女人了。”
秋森看不下去了,死鱼眼道,“就是同你称兄道弟,两肋插刀的阿满。”
莫青砚下意识松了口气,“呼,叫阿满,不是秋乐,幸好幸……”
“啊满!!”最后一口气没抽完,一下钻进了喉咙,岔了气,险些将他噎个半死。
他狼急地咳了两声,还不等顺气,从椅子后蹦了出来,真真是蹦出来的,大声说道,“我不相信,啊满明明是男人,将军怎么会心仪……”
话到最后,他看着眼前两人一言难尽的目光,顿了顿,尽管难以置信,还是试探着小声问道,“女……女的?”
秋森啧了一声,冲他恶劣一笑,“真是难为你这么大的脑袋要转这么久的弯。”
话落,莫青砚如被人当头
敲了一棒子,一脸茫然地懵逼了。
“你们老早知道了阿满女儿身?”
“对。”
“就我不知道?”
“对。”
莫青砚抽了抽嘴角,突然抓耳挠腮,一下坐一下站,好像浑身长满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