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狠狠将手甩了开。
力道之大,险些让她摔了跤,身后的老嬷嬷及时搀扶才稳住。
容烁看见了,却没有丝毫愧疚的意思,甚至扭头看向身后嘤嘤哭泣的浮玉,接过管家递上来的大氅,亲自给那女人披上。
温柔关怀的模样,她见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是她心满意足所见,只因对象是自己的女儿,而这次,那画面如针扎,刺眼又刺心。
独孤青萝陷入怔忪,看着眼前不复以往谦逊有礼的韶王,纵然心中早已掀了轩然大波但还是被她生生压下。
怒意沉淀,她清醒了不少。
韶王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语儿不在,韶王态度大变,又让燕今得逞,这一连串的线索连到一起,隐约已经在开始蚕食她内心深处最害怕的那个信念。
她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稍一细思便知问题是出在自己女儿身上,所以没有再闹,也知道再闹下去,结果只会更糟。
深吸口气,她敛了脾气好声道,“姨母知道,夫妻之间难免会有龃龉,语儿现下不在,难不保有心之人以莫须有的由头诋毁语儿,离间你们夫妻之情,殿下当知,语儿
自打嫁给殿下开始,便一心为着殿下,断然不可能做出伤害殿下之事。”
“不会吗?”容烁转身,“姨母口口声声都在为语儿辩白,慈母之心让本王好生动容,那姨母可知,你那好女儿现下在哪里?又为了谁?”
说到最后,容烁怒目圆睁,气息不顺,在险些失控之前,及时刹住,他深深倒抽了口气,才稳住脾气,“本王不会弃她,不是原谅了她的所为,仅仅是因为你是我母妃的妹妹,她是本王深爱过的女人,但今日以后,她只是韶王妃,旁的,都不会再有。”
“殿下,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语儿断然不可能伤害殿下的。”
独孤青萝见他态度决绝,并不像是一般的矛盾,隐隐感觉再无回旋余地,她心中慌急,拉住了意欲离去的容烁,“殿下,姨母知道现下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可否,至少等语儿回来再行定夺,殿下若觉得愧对这野……这女人,金银绫罗多赏些也可,再不济,只抬个妾先……”
“够了。”容烁耐心告罄,“说到底,你们在乎的不就是一个韶王妃之位,本王的恩宠吗?姨母放心,本王会雨露均沾,绝不会让你的语儿独守空房。”
最后一句,他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
独孤青萝彻底冷了手脚,看着容烁转身,对着浮玉温声承诺,“放心吧,本王说到做到,好生回府休息,等着父皇的赐婚圣旨吧。”
浮玉楚楚柔弱地看着他,抿唇,一脸为难地挣扎过后,微不可察地点了头。
容烁没再逗留,整好着装招呼都不打一个便出了门。
独孤青萝失魂落魄的搭着门框,却止不住发颤的手心,一直没开口的燕骞林瞧她这模样,到底有些不忍心,上前劝了两句,“你又何苦钻牛角,其实这样也挺好,两个女儿都是正妃,互帮互助,总比被外头的女人占了便宜好。”
独孤青萝很慢很慢地扭头,看向全然无所谓甚至沾沾自喜的丈夫,再控制不住,怒不可遏,“这野种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若不是你执意将她带回,我的语儿何须沦落到和这贱人平起平坐的地步。”
燕骞林早已受够了她独断专行的脾气,也不伺候了,“你给我闭嘴,开口闭口贱人野种,怎么,现在知道瞧不上我了,当初舔着脸非要下嫁给我的人可是你,犯贱的是你自己。
我告诉你独孤青萝,我受
够你这个丝毫不知夫为妻纲为何物的女人,若你不是俪妃娘娘的庶妹,我早就休弃你了。
今儿是我的女儿,你认也好不认也罢,她就是燕府嫡出大小姐,马上就是这韶王府的正妃,与其在这里撒泼耍横,不如好好问问你生的好女儿干了些什么事让韶王殿下大发雷霆。”
扭头,对着浮玉喊道,“香儿,好生伺候大小姐回府。”
“是,老爷。”
说完,再不看独孤青萝七窍生烟的嘴脸,怒气冲冲冷哼一声,甩袖便离开了。
独孤青萝瞪着扬长而去的丈夫,点在半空的手指颤抖不停,胸腔翻腾,嘴巴开开合合,许久都缓不出一口气。
她犯贱,竟变成了她犯贱,如果不是她,他燕骞林不过一个山野村夫,过着吃糠喝稀,仰人鼻息的穷酸日子,还妄想三品尚书之位。
当初为了荣华权位百般花言巧语,哄骗诱拐,如今平步青云,便成了她犯贱!
老嬷嬷见独孤青萝险些背过气去,慌忙帮她顺着后背,忧心急劝,“夫人,夫人你息怒,身子要紧啊。”
浮玉在香儿的搀扶下,笑着缓步而来,“母亲,您也别怪父亲狠心,男
人吗,都喜欢温柔顺从乖乖听话的女人,像母亲这般霸道强势,父亲没有休了您已经是对您仁至义尽了。”
“你这个贱……”
“母亲别急着骂。”浮玉掩着帕子,笑意渐深,“您慧眼独具,说的没错,便是我下的套,引得韶王殿下上钩,你可不知,韶王殿下方才将我压在身下那狼急的模样,好似要将我吃了般,也是吓了我好一跳呢,女儿实在好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