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语柔还没开口,就听见那边的闫冰猛地开口,“不要!不可以!”
丰臣延吉猛地捂住闫冰的唇狠狠扇了个她一个巴掌,“闭嘴你个贱人!”
这个时候还敢来坏事。
殷语柔猛地站起来,“住手!”
闫冰看着殷语柔,她努力摒弃眼中的泪,目中的光却很坚定,带着一抹决绝,“殷语柔,你别犯蠢,是我让他们引你来的,我才是那个背叛你的人,你应该恨我,这里才是我的家,你不该来这。”
殷语柔微微一愣,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重新坐了回去,“可惜已经晚了,我不画,他们会杀了我。”
“你!”
闫冰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一旁的丰臣延吉猛地伸手捂住了唇。
丰臣延吉目光中全是凶狠毒辣。
他不能让这个贱人坏事!
随后他看向殷语柔,“算你还识相。”
殷语柔刚想拿笔,突然感受到了,手上的动作一顿。
丰臣延吉顿时笑了起来,“看来药开始发挥作用了。”
闫冰狠狠咬了他一口,丰臣延吉骂了一句,伸手就想扇她巴掌,谁知这时,变故突然发生,原本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枪抵在了丰臣延吉的脖子上。
碰的一声,剧烈的声响响起,闫冰力气不大,丰臣延吉被打中了肩膀。
他发出惨叫声,闫冰却死死抓着他不放,将枪抵在他的额头看向众人。
“都给我滚开!谁敢靠近我就杀了他!”她目光冰冷,带着狠厉的杀意。
“你……”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殷语柔猛地坐起身,“冰冰!不要冲动!”
闫冰看向那边的丰臣吉野,“放她走!”
丰臣吉野却丝毫不为所动,看见儿子被挟持,他的目光也依然很冷,没有丝毫的担忧。
“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儿子而放弃我的大业吗?真是可笑。”
闫冰眼中是难以置信。
随后,她突然笑了,笑地格外讽刺且悲凉。
是啊,儿子和女儿哪怕是亲生的又怎么样,只要还能再生,死几个根本没什么。
他就是这样一个冷漠又可怕的人。
她就是生在了这样一个腐烂到根部的家族里,浓稠,浑浊,肮脏……
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她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从一开始就能不被生下来就好了。
她这样想着。
闫冰突然觉得眼前黑漆漆的,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冰冰!冰冰!”
是……殷队的声音……
闫冰侧头,随后就看见殷语柔朝她跑来,她看着她,手上的枪掉在了地上,她飞奔上前将她推开……
一声声的枪声自耳畔响起,鲜血在一瞬间从体内流逝,闫冰倒在了地上……
她替殷语柔裆下了丰臣延吉射出的子弹,她摸着自己的腹部,知道这是致命伤。
和闫冰一起被乱枪射杀的,还有丰臣延吉。
他此刻举着枪,眼中是难以置信,随后他看向坐在那里的父亲,就见他一脸冷漠,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一幕,始料未及,就连殷语柔都没料到。
她本以为丰臣吉野再冷酷无情,也会顾念闫冰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毫不犹豫地射杀自己的骨肉。
这就是爷爷说的国家吗,肮脏又腐朽,让人见了就想作呕。
殷语柔上前抱住了闫冰的身子,她死命捂住闫冰的伤口,往她嘴里塞止血药。
“吃下去,吃下去,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闫冰却直接放弃了嘴里的药,她将药吐了出来,对殷语柔笑了笑,“不用了,这样就够了。”
闫冰对殷语柔说,“殷队……不……语柔,可以这样叫你吗?”
殷语柔只能不断点着头。
闫冰笑了,她说,“能够在临走之前再看看你,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总是不敢接近你,因为我怕我会害了你。”
“语柔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人,就像晨间的初露,像清晨第一缕照射在树影间的阳光,是我见过的,最美好最美好的人……”
她就这样闯入了她的视线,惊艳了她灰暗腐朽的人生。
原来真的有一个人,从出生起就可以这般风光霁月,就像太阳一般绚烂夺目……
闫冰握着她的手,声音已经细弱蚊虫,“除了验尸房那一次,我从来没有做过背叛语柔的事,语柔可以相信我吗?”
殷语柔不停点头,泪水自她眼眶滚落,“我相信,我相信……”
闫冰笑了,这一笑,宛如冰霜消融,万树梨花盛开。
有些人不是不爱笑,只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