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代人,都应该给后世留下些什么东西。
好的,后世可以传承发扬。
坏的,后世可以引以为戒。
但可悲的是,很多时候,老祖宗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却非要把一坨臭狗屎说成是传家宝。
更关键的是,一群孝子贤孙睁着眼说瞎话,昧着良心说真香,还要让全天下的人都认可。
楚国从立国到现在已经五百多年了。
但楚国能传承下来的东西屈指可数。
楚国没有文明。
楚国没有文化。
这一切都是因为楚国不注重传承,也没有什么可传承的东西。
每一代人对这个国家,对这个天下的贡献都几乎为零。
岳川努力回忆了一下楚国的历史资料,只想起一本《梼杌》(to)。
这是楚国史官撰记楚国历史的编年体史书,但已亡佚。
除此之外,就只有屈原的《楚辞》、《离骚》了。
华夏文明,最诟病的就是老祖宗定了太多狗屁规矩。
婚丧嫁娶、衣食住行、礼尚往来等,全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甚至两口子羞羞,什么时辰羞羞,用什么姿势羞羞都有明确的要求。
楚国文明则恰恰相反,颇有些百无禁忌的味道。
华夏一方,人们有追求和探索的欲望,只是这些都被“圣人之言”、“祖宗之法”给禁锢了,或者扼杀了。
楚人也有追求和探索的欲望,只是太过宽松、自由,导致他们各行其道、各行其是,天然的离散,最终成了散装江苏。
岳川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
然后开始反思自己的《史记》,反思自己设计的神系。
自己不能定下太多规矩,尤其是那种约束性,甚至禁锢性的规矩。
短期看,这种禁锢性的规矩会树立起神的威严,让信徒感觉高深、不可测。
但是长期看,这必定会拉远神和人的距离。
这时候,必定会有一批新的神见缝插针,填补神和人之间的空白地带。
上辈子的世界里,儒释道就是这么做的。
他们填补了三皇五帝与人之间的空白地带。
然后他们也变得高高在上,刻意疏远信徒。
无论儒释道还是出马仙,都有五花八门的规矩、禁忌。
这些规矩、禁忌无一例外,都是故弄玄虚。
新入坑的人,一不小心就要踩坑、犯忌讳。
就单说一个烧香。
取香用哪个手?
一次取几根?
点火的时候如果出现明火,是让它自己熄灭,还是左右摇摆将其晃灭?
是先上香后磕头,还是先磕头后上香?
上香的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上辈子的时候,岳川专门留意了一下,也跟村里的老人询问过。
都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
实际上,同一个村的人烧香、烧纸,使用的法子也各不相同。
线香燃烧后无故熄灭了怎么办?一长两短或者两长一短怎么办?香的头是平圆的,或者锐尖的,又意味着什么?
还有香冒起的烟,如果是直着的代表什么,弯着的代表什么,绕圈的代表什么……
这其中一部分是有用的。
是仙家通过特定的方式给出马弟子回复。
但更多的,都是江湖骗子故弄玄虚。
岳川从来没有定那么多规矩。
从土地庙开始,磕一个头给一个陶罐,磕一个头给一块板砖,磕一个头给一个功德无量钱。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而儒释道各家,信徒磕头非但得不到好处,反而还倒欠一笔,欠下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债。
宗教信仰没有透明度,全凭神棍一张嘴。
宗教信仰没有统一度,各说各的,
岳川曾经去过鹿邑老君观,小道士算了一卦,说岳川的感情注定有三个坎。
岳川给了两百块,询问破解之法,小道士笑而不语。
岳川请求加小道士微信,小道士给了号。
岳川回到家才发现,小道士根本没通过验证,再加也加不上。
岳川又到山中,向僧人请教烧香的方法。
僧人告诉岳川该怎么拿香。
双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的尾部,大拇指翘起,不捏香。
左手在外,右手在内。
手指贴在额头,因为这里是意念所在,距离人的心灵最近,精神最强烈,祈求神佛时“声音”最大。
三炷香不能一起插,而是一根一根分别插。
第一根,供佛。
第二根,供法。
第三根,供僧。
翻译过来,第一根就是供神个体,第二根是供该神的修行体系,第三根则是供这个神的信徒们。
岳川当即摇头。
第三根,不应该供“僧”,而是供“生”,供“众生”。
岳川又去给仙家磕头。
在庙里向一个老太太请教。
老太太没有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而是耐心解释:
你求什么你就给老母说什么,你说的时候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