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刘宏自知病重,下诏征董卓为少府,令其将士卒交给留守长安的皇甫嵩统帅。
当时宣诏的乃是董太后侄儿董承,董承屏开他人,私下说:“陛下病重,因卿威名素著,故而令卿帅百余精锐入雒阳。待何进西行,即可协助国舅董重控制雒阳兵权,共立新君。三公之位,只在反掌之间耳!”
董卓大喜:“好得很,本官明日就出发。”
待董承出了门,李儒从屏风后转出来说:“不可!岳父大人威震西凉,名重关中,然而在关东非如皇甫嵩、袁绍、朱俊、卢植等人有名,登高一呼,无兵无人相随。
少府并无军队,若只有这精锐百余人,万一有变,如何控制雒阳局势?如何能敌过大将军、中军校尉?
而那时候兵已属皇甫嵩,回凉州亦退无可退,一小亭长可捕,几无葬身之地!”
董卓大惊失策:“董承竖子,董重无谋,几为两人所误!可陛下有诏,如之奈何?且也不能恶了董太后与董重。”
李儒:“陛下的密诏,众人无从知道,岳父大人不如派遣二叔前往。
二叔名声不如岳父响亮,担任军职也不会引起何进、袁绍的过分警觉,还可以当做人质令朝堂诸公安心!”
董卓如果直接带大兵入雒,就是摆明了与何进、袁绍、袁隗对敌,将自己放在明处给董重、董太后做马前卒。袁隗是董卓的故主,不到万不得已,董卓绝不能走出这一步。
董重、董太后建议皇帝刘宏征召董卓为少府,而不是卫尉、城门校尉、虎贲中郎将等军职,也说明皇帝之病虽重,却并未到达不可救药、立即病死的程度。换句话说,征召董卓入雒,是着眼于未来,以防不测!当然也有可能皇帝、董太后对董卓的信任不够。
李儒认为,要是前者,没有必要立即表态。
要是后者,董太后兄妹不会给出太大利益,没有要为之压上身家性命。作为边帅,只要有将有兵,谁当皇帝都要重用。
“关东人就是鸡贼,恁多心计!”
董卓于是在晚宴上告知董承,由二弟董旻帅前往。董卓早让李儒写了一份奏章:臣既无沉稳老练之谋略,又无可以称颂的壮烈之事,承蒙陛下天恩,掌戎马十年。士卒和大小官吏相处时间长了,都眷恋臣畜养之恩,不愿意离开,希望为陛下和臣奋不顾身。
如今鲜卑肆虐,占据河套数郡,匈奴反叛,不遵大汉号令,黑山贼、白波贼,此起彼伏,进逼司隶。此诚北疆危机之时,希望陛下能允许臣任并州牧,率领他们效力边垂,为陛下守土。”
董承大失所望:“此千载难逢之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将军勿要失机!勿要让陛下和董侯失望!”
董卓安慰董承说:“我弟帅兵入雒阳,我则留于并州南垂,一旦陛下有诏书,太后或骠骑将军有事相召,上千轻骑十日内就能到雒阳,比待在雒阳更能发挥作用!”
董承郁郁而归,别无选择,只好与董旻将百余精锐一同返回雒阳,将相关事情向皇帝、董太后、董重汇报。
皇帝压下失望的情绪,立即改任董重为并州牧,又命董旻为奉车都尉,侍奉皇帝左右,如此将虎贲中郎将袁术挡在外侧。
在皇帝默许下,董旻将西凉精锐化整为零,偷偷从关中、并州纳入奉车都尉属下。
袁术前去质问董旻:“你们兄弟,都是袁门故吏,如今是想支持‘董侯’,与天下人作对,与大将军、袁家反目么?”
董旻低声下气解释:“我西凉董氏,与河间董重、董太后并非一族,怎可能与他们走到一起!只是陛下有诏,不得不从。我亦极其愤恨宦官专权,若贤弟要清扫宦官,我必相随!”
董旻又派遣文士贾诩,偷偷上门献上厚礼,找何进、袁绍谢罪。
贾诩表示:“董并州不愿意为骠骑将军董重所用,但有皇帝的明诏,这才不情不愿地派遣其弟来雒阳虚与委蛇。大将军、中军校尉手下数千人,奉车都尉(董旻)只有百余西凉军,怎么敢螳臂当车?”
袁绍认为,董卓既不愿意入朝做少府,不为董重所用的态度是明确的,虽说不上绝无二心,也显示出无意、无胆参合夺嫡之争,大将军尽可用之。
何进对贾诩好言宽慰,回赠礼物,以示对董旻兄弟的信任。
将贾诩带回好消息,董旻长长的输了口气,但也不是很自信:“就文和看来,大将军、中军校尉是真的相信我兄长,还是做做姿态?”
贾诩说:“皇帝陛下派大将军西征,大将军和中军校尉应付面前的困难已经焦头烂额,又怎会在意远处的风险?只要不是数千外兵入雒,雒阳平衡不会轻易打乱!”
董旻:“若要取得何、袁两人信任,当如何做?”
自从皇帝立西园八校,可能传位于“董侯”的流言越来越广,朝中风波诡异。现在何家不顺,然而何皇后位居正室,何进兄弟皆典兵,有功绩,朝野支持者众多,大部分人依然相信“史侯”会继承王位,包括董旻在内。因此,何进的态度,意味着日后升官发财,还是秋后算账。
贾诩:“雪中送炭!
可写一书,将西凉军中善战之将,精锐之部,军制,关中形势、凉州叛军情况等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