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心里对着柯氏比了个大拇指,不拍马屁的时候,这位大姐挺专业。
顺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城中生药铺子老板有没有姓柯的,结果还真找到了一位。有娘家背书,难怪王夫人如此信任柯氏。
这屋子里的,没有一个简单啊。
所有人聚焦到了自己身上,柯氏索性打开了话匣子:“只不过,一般的药珠长得都不咋地,也不圆,有珠光的也少。所以刚开始看到第一串手链的时候,我没能认出来。这般漂亮的药珠,就连我也没见过,真的是无价之宝……夫人,安儿带着这珠子在身上。若是危急关头了,还能磨成珍珠粉救命用。真的是一举两得。”
大家都笑了,唯有朱安安宝贝地捂住了那绦子,撅起嘴巴道:“我才不要打碎她呢。”
笑够了之后,柯氏道:“姐姐,这是可以护身的宝贝儿。妹子这里多嘴一句,安儿进京待选,这珠子值得带上的。”
话一出口,信息量挺大。
有人问:“进京……待选?”
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句问话,王夫人面带得色地说:“嗯,是啊。一眨眼,安儿也长大了,不想竟入了待选的名单上。及笄礼后就动身……唉,我当娘的,是真舍不得!”
话音才落,顿时阿谀之词如潮涌。众人纷纷表示羡慕嫉妒恨,又都夸朱安安有出息。
赵梁氏道:“柯妹妹说得对,和人命相比,脸蛋就不值一提了。不过今天真的开了眼界,没想到我一个乌龙,让秦妹子的好东西曝了光,算不算是意外收获?”
王夫人微笑着说:“自然是了。”
她问秦琴:“秦氏,谢谢你。”
秦琴垂眸微笑:“夫人说什么话呢。原本是我有错在先,闹了乌龙。如今夫人胸襟广阔,不介意秦琴的过失,珠子还有幸得入了小姐法眼,甚至可以跟随小姐进京待选……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曾想到过的缘分。”
她一副低姿态,让王夫人十分满意。
又略坐了一坐,诗会就散了。
秦琴心里记挂着明湛,急急脚走在最前头。一不留神,身边多了个人。
陈子梅低声地说:“秦……阿姨,您的仙女珠,可以卖我一点么?一点点就行……我娘现在病着,昨天哥哥请了大夫来瞧了,好歹吊着一口气儿。但大夫说。要断病根,就得配他的独门偏方,那偏方里需要用药珠。”
小姑娘说话磕磕巴巴的,倒是不藏着掖着,一口气说完了。
秦琴有些意外,道:“药珠可不便宜。用一般的南珠替代不行么?小妹,我不怕得罪一句哈……如果你家是靠着你爹的俸禄养家糊口的话,应该付不起买药珠的钱。”
陈子梅涨红了脸,窘态毕现:“我问过了,不行。爹爹……爹爹这几天有事,外出了。家里现是哥哥在管银子,哥哥说了不惜代价……”
语无伦次的,后来也说不下去了。
但就是死死地跟着秦琴不放。
眼瞅着大门就在面前,远远地可以见到男宾们在上车,秦琴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对陈子梅说:“第一,我是商人,上有老下有小,要挣钱要吃饭的。所以药珠不可能降价卖给你。第二,我也不是心软的人,不要以为我帮你瞒着你娘病了不能带你来诗会的事,就误会了什么。”
“所以,小姑娘,你就先回去吧。等过些日子药珠上市了,寻正规路子买就是了。”
陈子梅停在了原地,稚嫩的脸上满是失望。
秦琴狠了狠心,离开了。
回到了马车上,明湛想要说什么,秦琴未卜先知般摆摆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儿,回家再说。”
明湛就住了嘴。
一路无话,往家里赶,路上经过四海客栈,秦琴还特意下车买了两个硬菜。拎着尺多长直径的食盒上车,马车厢里充斥着肉香,明湛挑眉:“没吃东西?”
秦琴点头:“一群吸风饮露的小仙女,桌上不见半点油星子。就那么点儿猫食,还有两个小姑娘说吃多了克化不动……难怪都病病歪歪的样子。”
明湛忍不住乐了:“你可住嘴吧,这嘴巴就跟刚吃完大蒜似的,一股冲味儿!”
秦琴也跟着乐:“没关系,你也不介意。”
“如果我介意呢?”
“你不会介意的!”秦琴翘起二郎腿,怡然自得,“你就不是这种人。”
理直气壮的模样,让明湛无话可说。
秦琴想起来,该关心关心明湛,问:“那你们吃饱了?”
明湛道:“应该比你好点,不过也好不太多。他们都在喝酒,我就陪着喝了几杯。回家也得再垫补点。”
他脸上倒是神色如常,没有半点酒意。
秦琴点点头,拍了拍食盒道:“这可是我从锅里抢出来的酱肘卷和文昌鸡。回头好好搓一顿!”
只听得明湛眼睛一亮:“余大厨最近可是换了个人似的啊,也不藏拙了,也应接外出掌勺的活儿了。如今正儿八经的酱肘卷也做出来了……难怪我看到四海客栈里,食客坐满堂,迟早这地方要改成主页做餐饮,副业开客栈。”
当时夫妻俩都没想到,明湛这话竟一语成真。
要说为什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