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领着一家大小悄悄的从围观人群后面绕过去,她差一点就要成功了,谁知道一只脚迈入布店门口,那正在跟店伙计吵架的姑娘突然之间惨叫一声,打横飞了出来,不偏不倚落入明湛怀里。
一撞到他,那姑娘顺势委顿在地,泪水涟涟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琴才发现,这姑娘生得很美,柔弱得跟一朵小百花似的,腰肢如烟,眼神生媚。
秦琴:“??”
明湛反应更绝,侧过身,说:“没事。以后小心点。”
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走向店里,倒是把人家姑娘晾在一旁傻了眼。那伙计道:“姑娘,最近生意不好做。你的绣品我们卖不掉,以后都不收了。所以来个好聚好散咯,你这哭哭啼啼地,倒好像我们成了恶人似的,还要冲撞了我家客人,何苦来。”
秦琴才知道原来这姑娘也是来寄卖的人,她扯了扯明湛衣袖,说:“阿湛,走吧。”
明湛点点头,跟着秦琴进了店。
不知道是不是秦琴错觉,那个女子似乎一直在他们身后盯着他们?
购物的愉快把淡淡的不适感冲走了,秦琴一转身就忘了这件事,找到相熟的伙计,打招呼叫帮忙选布料。伙计看到她,笑着说:“大姐,可算把你盼来了,上次你做的那些帕子和鞋面子,还有没有?”
他比比划划地再三提醒了几次,秦琴才算是想起来,笑着把秦四奶奶推到身前道:“呐,这不就是本主来了。想要什么东西,只要我们奶奶答应了,我是决计不会反对的!”
伙计上下打量着秦四奶奶好几个来回,才惊喜道:“原来是奶奶做的啊,难怪手艺这样好,用针走线都扎实,买过的人都夸呢!”
秦四奶奶受宠若惊,捂着瘪了的嘴巴笑:“是不是真的啊?小伙子别哄我,我那些只是乡下老玩意儿啦……”
“是真的!”伙计压低声音,对秦四奶奶说,“你猜是怎么着?是有两位积了年的官身老太太,随儿子来上任的,只是觉得我们琼州地热,在北方老家带来的鞋子统统不合穿,针线上的人也做不对,怎么都没双合脚的鞋子穿,那多难受啊。可巧来到我们这穷地方破落店儿,有这么几双鞋面子,一纳了底穿上,嘿,又舒服又透气。当场就说要跟我们定十双鞋子,春夏秋季都得要上。我们正发愁呢……这位大娘就来了!”
秦四奶奶道:“阿弥陀佛,原来是这样……那真是难得的缘分。十双就十双吧,也不费什么功夫。十天半月的,就做出来了,过年前一准能给你。”
对于女红方面,秦琴实在没什么发言权,只有听着的份儿。眼见秦四奶奶一口答应,也没有阻拦。
老人家有一口吃饭的手艺,就挺好的,没必要丢荒了。
而且,秦四奶奶的手艺确实是好,不是说花样工艺特别领先那种,而是基本功特别扎实,一针一线不花巧,耐穿又舒服,所以得到老年人的喜欢,她一点不奇怪。
秦四奶奶自己挑布料去了,秦琴自己也选了两匹细布,她买东西风格极其直男,别人还在精挑细选呢,她直奔主题,三下五除二买好了。伙计不是第一次跟她做生意,可也止不住瞠目结舌的,讪笑着道:“大娘,你这买布料都不带选的,可真是干脆爽利人……”
秦琴说:“我从小不太耐烦选这些个……对了,刚才那姑娘,是不是从前把绣品放这边寄卖的那位?怎么好端端的,就不做她生意呢?”
那伙计无奈叹气道:“不是说不愿意做,实在是她的东西不怎么实用,我们这里小庙容不下大佛……你也可以看看,放我们店面多久了,才卖掉了两三幅。偏生她这次又拿了好些来,实在收不下了啊。我也没想到……会惹来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么一出大戏。”
原来是这样……难怪伙计说出“好聚好散”四个字来。秦琴看了看已经归于风平浪静的门外,说:“现在也算是平息了吧。”
伙计苦苦一笑:“希望啦。只是那位云锦姑娘,实在是个执拗性子。希望她能够早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早日另找财路。”
秦琴说:“但是我家奶奶做的绒花,还是在她身上得到的灵感啊……似乎卖得倒是不错?”
伙计道:“你们家的绒花卖便宜,二三十文一朵,用处也多,能戴头上,能点缀鞋面,再不济,用来插瓶也有个好看。所以多人要。她的绣品,用处就窄了。”
没办法啊,金滩镇也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小镇,能有多少有钱讲究的人家用帕子?
秦琴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的弄出来的低配版,反而恰好迎合了此间用户需求。
还真没处说理去。
话题至此结束,秦四奶奶买了两匹耐脏的靛青细棉布,又买了好几卷线。问明白了伙计,那边想要怎么样的鞋面子之后,一一记在心里,就这么着,眼瞅着秦四奶奶的事业要起飞,秦琴看到也替她感到高兴。
呲眯着偷着乐了半天,秦琴又想起家里的棉被也得弹一弹了,问了伙计,伙计当即表示本店就有专门的弹棉花师父,这两天就过来了。秦琴二话不说,爽快加单,一口气定了七床大棉被。
伙计乐得合不拢嘴,“大娘啊,你几乎每次赶集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