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孟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来人不是陈宝珠。
她的面色明显更加苍白,甚至眼神中还隐隐能够看出恨意:“陈宝珠呢?”
“二夫人,我家世子妃身上乏,不便来此,夫人有什么话只管跟奴婢说就是,奴婢会转达。”春桃气定神闲,欠了欠身子,完全忽略了她的怒气。
孟氏面上不虞,声音都冷了起来:“本夫人跟你一个奴婢没什么好说的,叫陈宝珠过来见我!”
“我是她的嫡母,是她的长辈,她要不来就是不孝!”
春桃听着着两句威胁,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仍旧是欠了欠身,恭敬道:“二夫人,我们往恭敬了说叫您一声夫人,可说白了,要没我家姑娘,您也不过是个跟我一样的人,如今你来充长辈,岂不是太没道理了?”
“再者,如今我家姑娘是世子妃,你不过是四品臣子的续弦,你不去给我家世子妃行礼,反倒逞主子让她过来,你这分明就是没把我家世子妃放在眼里。”
“今日,二夫人既然不肯与我这等奴婢说,那奴婢便告退了。”
她说着欠了欠身,转头离去。
孟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气不打一
处来,一连将床榻上的东西全都扔到了地上才肯善罢甘休。
彼时,要回去复命的春桃正好和神色匆匆的桑吉丹珠撞在了一起。
春桃听她细说了原委,立刻便出门去喊车夫。
而陈宝珠则因为不放心陈宝琳而跟着再次来到了前厅。
陈老太太的手里拿着几封信,看向陈宝珠的眼神带了几分挑衅,分明想着自己不能将她占为己用,那便来威胁。
陈宝珠却毫不在意,直接坐在了方才的椅子之上。
只见陈老太太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喝一声:“陈宝琳,你可知错!”
“孙女这些日子一直都待在屋中,从未踏出一步,不知有何过错?”她眉头微皱。
她是个庶女,从小逆来顺受惯了。
莫说陈老太太,就连陈炳生都只将她做一个工具人,她又何必奢求旁人能够礼待自己。
只是,莫须有的罪名,她不认。
她就算是个软柿子,如今有陈宝珠护着,有银子傍身,她也该硬气起来了。
陈老太太将手中的信悉数甩在了地上,冷哼一声:“你与外男私相授受,还敢说没错?”
“你一个被人休弃了的妇人,不好生在家静思己
过,竟然还勾三搭四,真是把我们陈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我念你从小失了生母,处处纵容,没想到竟然将你养成了这样的性子,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成日里都与什么样的人往来,才会成这样!”
她一句接着一句,听得陈宝珠和陈宝琳都觉得心中作呕。
以防万一,陈宝珠特意将信捡起来一一看了,里头分明就是孙世德的单相思。
再加上陈宝琳从来没有表过态,她便有成算。
“祖母——”她开口打断了陈老太太的话,“这些信里头只是男子对女子的爱慕,却没有女子也欢喜的话,怎么就是二姐姐的罪过了?”
陈老太太竟然忘了还有这么一个碍事的人。
她的目光冷冷的射了过来,语气冰冷:“四姐儿,如今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在教训,你一个小辈不好插嘴吧,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家竟教出来这种没规矩的人呢。”
“陈家教出来的自然都是没规矩的——”陈宝珠也不怕得罪人,冷哼一声,“除了大姐姐是得皇后娘娘教诲,才行得正坐得端,旁的陈家子嗣哪个还有那样的出息,可见就是陈家教的不好。”
陈老太太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直接一巴掌打上去。
陈元生方才吃了一个哑巴亏,如今正好有机会能够找补回来,立刻站了起来,指着陈宝珠的鼻子大声呵斥:“你个不孝之人,竟然敢这么对长辈说话,今日,我就替陈家的列祖列宗教训教训你。”
他说着就要一巴掌打上来。
只是,还没等他的巴掌落在陈宝珠的脸上,陈宝珠的巴掌反倒落了下来。
陈元生被打蒙了。
半晌,他才终于缓了过来:“好你个陈宝珠,竟然敢打我,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三哥哥,你放眼看看,现在陈家上下谁敢抓我?”陈宝珠又坐了下来。
她端起一旁的茶盏子,嘴角噙着一抹讥讽:“三哥哥,我如今是世子妃,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你要听不惯我的话,只管去想陛下娘娘告状……”
“啧。”
“你瞧我这记性!”
“你身上没官职,是不能面圣的。”
陈元生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都没叫陈宝珠吃了瘪。
“四姐儿,如今是在说你二姐姐的事,你又说你三哥哥做什么!”陈老太太不忍见自己的亲亲乖孙受气,
连忙又护了起来。
她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们都是我心尖尖上的肉,但凡有一点能辩解的,我都不会来斥责你们。”
“琳姐儿,你看看这些信,都是在诉说衷肠,你要是真的安分守己,又怎么会认识这种的低贱的商人呢?”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