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的眼神一下子就杀了过来。
她可太了解这些人的脾性了,要是真把桑吉丹珠留下来,就相当于是自己亲手把她送进了虎狼窝,保不齐陈元生会对她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
至于陈老太太说不定还会帮着陈元生脱衣裳呢。
“祖母,有些话要是当真摆在明面上说可就太难听了,污人尊听。”她好心提醒着,“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我好心再劝你们一句,打消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不然草原的马蹄是要踩到你们脸上的。”
说罢,她便立刻带着桑吉丹珠离开,连句告辞的话都没有。
桑吉丹珠一路小跑才勉勉强强跟上了她的步伐。
她的手心都因为方才的事情冒了冷汗:“宝珠姐姐,你走慢些吧,后头没有人追我们。”
“呼——”
陈宝珠停下脚步,长舒了一口气。
“桑吉丹珠,我太了解陈家人的心思,所以不愿意让你跟着我来冒这个险,只是京都城到处都是这般龌龊,你迟早都是要见识的。”她连忙解释。
她一直都明白桑吉丹珠想要嫁给中原人的心思,只是我中原与草原不同,即便是有好男子在的,也不能拿一辈子
去冒险。
她不知道要如何劝说桑吉丹珠,只能用这样的法子。
桑吉丹珠冷着个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陈宝珠笑着朝她伸出手:“你别想太多,咱们先去瞧瞧我二姐姐,我叫她绣个极好的帕子给你。”
只这么一句话,便叫桑吉丹珠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
两人快步来到了陈宝琳的院子里头,正好看到了她低头绣帕子的温婉模样。
“若水,你看这对鸳鸯是不是栩栩如生?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跟鸳鸯一样呢?”她喃喃道。
若水看了看帕子,又看了看她,笑道:“二姑娘前些日子还说男人都是浮云,挣钱才是王道,现在又说起鸳鸯来,难不成是您心里有人了?”
“你这小妮子胡说什么呢!”她开口娇嗔,脸上还带着绯红,“不过那个孙老爷当真是一表人才,与我见到的人都不一样。”
“看来二姐姐当真是和某人心意相通呢。”陈宝珠偷听到这里,立刻就走了出来。
陈宝琳一见来人,一听这话,脸色更红。
她低着头,十分扭捏:“四妹妹出了一趟远门,当真是变了个人,竟然也学了这些促狭的话,你叫我
绣的帕子,我可不要给你了。”
“好姐姐,那可不行。”陈宝珠虽然知道她在说笑,却还是附和着开口,“我今日可是特意把草原小公主给带来了,瞧瞧你的帕子能不能入了她的眼。”
陈宝琳连忙同桑吉丹珠见了个礼,随后立刻将帕子给拿了出来。
素净的白帕子上头绣着广阔无垠的草原,夕阳西下,骏马身侧站了一男一女。
这幅图,桑吉丹珠见过。
“这是我的父王和阿娘!”她热泪盈眶,“你怎么会有这个花样子?”
“我之前在齐日迈的营帐中看到过这个样子的屏风,便猜到了一二,特意把它记在了心里,这样你日后不管去到哪里都能看到他们二人。”陈宝珠连忙解释。
自从她见到桑吉丹珠以后就一直想着要送她一份厚礼,只是那些金银财宝都太过俗气,根本就配不上桑吉丹珠,她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
桑吉丹珠立刻就抱住了她:“宝珠姐姐,谢谢你。”
“好了,好了,你我姐妹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你要再不松开,我二姐姐可要笑话你了,她可是最喜欢捏别人错处的了。”
桑吉丹珠听了这话,立刻就
红着脸松开了她。
陈宝珠也没有闲着,而是将孙世德给自己的东西原封不动的给了陈宝琳:“这是这次的定金和花样子,还叫二姐姐绣得快些,这是别人早就定好了的呢。”
“另外这是孙世德给你的信,他说,他给你写了不少,只是一直都没有等到回信,他还以为你对他无情,你既然心里头有他,为何……”她说到最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倘若只有孙世德一个人,或许是他为了表现痴情故意诓骗,可朱绣娘却不可能,除非……
“什么信,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陈宝琳皱着眉头,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陈宝珠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些信说轻也轻,说严重也严重,单看是落在谁的手里了。
她眉头紧蹙:“若水,你每次去拿花样子和定金都经了谁的手?”
“一直都是从门口小厮那里得来的,因为是织造坊送过来的,小厮也不会多问。”若水连忙回道,“只是前些日子,老太太身边的陈妈妈看到了,还说只要二姑娘给她绣个帕子就守口如瓶呢。”
陈宝珠一下子就听出了问题所在。
只怕那些信已经全都落在了陈
老太太的手里边。
就在她思量接下来的对策的时候,陈妈妈突然就上门来了。
她的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二姑娘,老太太请您过去呢,说有话要问您。”
陈宝琳也意识到什么,脸色立刻苍白了起来。
陈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