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听到这话,心里头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她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前世在不久的赏花宴上,有家贵女想着攀上李谡不成,就被当朝皇后赏了十几板子,力道重重的,打得人血肉模糊,成了残废。
她是为了活命才想抱上李谡大腿的,要是为此丢了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哪位是宝珠姑娘?”付公公开口,脸上的笑让陈宝珠觉得毛骨悚然。
她不敢开口。
陈宝璎连忙指着她,一脸幸灾乐祸:“付公公,她就是陈宝珠。”
她说着,还上去扶起了陈宝珠,在她的耳边讥讽:“陈宝珠,你得意了这么多日,我到要看看,你去了宫里,还能不能有命回来。”
陈宝珠的双腿有些颤抖。
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由春花扶着下了马车。
皇宫威严,不是寻常人家能进的,更别说马车了。
陈宝珠也不知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觉得小腿酸疼。
“姑娘别怕,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一定能为你主持公道的。”春花相信自家姑娘一定可以重获清白,不再受那些流言蜚语。
陈宝珠点点头。
她强撑着精神,终于在凤仪宫门口看
到赵靳的一瞬间,她提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有赵靳这个朝廷新贵在,皇上皇后一定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小舅舅。”她一开口就差点哭出来。
赵靳拍拍她的肩头:“你受委屈了,别怕,小舅舅会护着你的。”
皇后只传召了陈宝珠和赵靳进去,春花就只能等在殿外,完全听不到宫殿里头的动静。
“你就是陈宝珠?”皇后的声音淡淡,不怒自威,看得陈宝珠再次腿软。
她跪在地上,垂着头:“皇后娘娘圣安。”
“皇后,这便是我同你说得陈家姑娘,陈宝珠,亏得她心善,当日叫我借住在玉门关别院里头,不然天寒地冻,只怕我是没命来见你了。”
陈宝珠垂着头,虽没瞧见上头人的正脸,却也能听出李谡的声音,可见就是为了外头的闲言碎语。
她的心又悬了起来,连忙开口:“昔日借住一事,是爹爹答应答应下来的,我一介内宅女子怎好去应承这种事情,世子该去谢爹爹才是。”
皇后听着陈宝珠故意与李谡划开距离的话,可见自己弟弟的那些小心思全都是单相思,人家姑娘恪守本分,不敢逾矩。
她笑
着点点头:“不论如何,都得谢过宝珠姑娘才行。”
皇后这话一出,身边的老嬷嬷就捧了一个大.大的夜明珠来,装在匣子里头。
“多谢娘娘厚爱。”陈宝珠知道要是再推辞,那就是她不识抬举,只会惹了皇后的不快,但要是收下这个礼,借住一事的情意就须得一笔揭过,自己不能拿这个话来要挟李谡。
不得不说,皇后这笔算盘打得好。
皇后见陈宝珠接过夜明珠,脸上的笑容更深。
皇上瞧着赵靳的视线一直在陈宝珠的身上打转,心里头也忍不住的好奇:“赵爱卿说有事启奏,莫不是为了陈家姑娘?我记得你那个小外甥女就是陈家姑娘,难不成是托了小外甥女的情,护住她的姐妹?”
“皇上说笑了,这就是臣的外甥女。”赵靳说着便跪了下去,“臣晓得珠姐儿的为人,她这些日子又在郑嬷嬷的手底下学规矩,得了不少的称赞,断不会做出有辱名声的事情,还请皇上皇后彻查此事,还她一个公道。”
李谡早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了皇上皇后,可事关刘婉婉,便又跟梁国公府扯上了关系,轻易不能开罪了她
。
他们本想着陈宝珠不提,便将此事揭过去,日后做给她赐婚,也不算是委屈了。
可如今陈宝珠是没提,这赵靳倒是提了。
一面是朝廷新贵,一面是肱骨老臣,都不能寒了心。
皇后思虑了片刻,绕开了这个话题,连忙笑道:“怪道本宫觉得宝珠这般可人,原来是赵家的后嗣,不知可有婚配没有?”
“没有,才与陆家的小郎君退了亲。”陈宝珠不信皇后不知道,可还得恭恭敬敬的作答。
皇后赶忙笑得更深:“既然如此,那你瞧着谡哥儿如何,他……”
“皇后娘娘。”陈宝珠瞬间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连忙打断他的话,“出了这档子事,臣女恨不得避着世子,怎敢还肖想嫁进燕王府,臣女与世子身份悬殊,高攀不起,更不屑为妾,饶是因着这次的事情,臣女一生觅不得良婿,哪怕剃了头发去做姑子,也绝不为人妾室。”
皇后还没说出口的话再也说不出。
她知道赵靳如今正得圣心,可惜没个姐妹能与李谡相配,好不容易有个外甥女,却生在不出挑的陈家,这样的身份是做不得正室的,哪怕是做个世子侧妃都算
是抬举了她。
“谁说让你做妾的……”李谡急了,可却被皇后瞪了一眼,只能乖乖的缩回去。
皇上也不得不承认李谡万事沉稳,却在一个陈宝珠的身上翻了船。
他连忙开口:“朕定会还陈家姑娘一个公道,倘若日后你议亲的郎君因为此事嫌你,朕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