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谡立刻便察觉到了陈宝珠的异常,皱起了眉头,正准备往那边再迈一步,却看到了她眼中的害怕。
他默默的往一旁闪了一步。
刘婉婉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心里头忿忿不平,却又不好发作,只能转身离开。
陈宝珠见状,连忙对着李谡行了个礼:“今日多谢世子解围,也多谢世子留下的郎中,我家小娘的胎目前保住了。”
“那谢礼呢?”李谡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陈宝珠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堂堂的燕王世子,想要什么没有。
不过既然自己有心抱上他的大腿,自然也不会对此闪躲:“世子想要什么?”
李谡也没想到陈宝珠会这么反问。
陈宝珠继续笑道:“荷包如何?”
“要是世子不嫌弃,我这几日会亲自为世子绣一个荷包出来。”她这话分明就是为了日后相见留下一个伏笔。
李谡大喜过望,连忙点头答应。
陈宝珠说罢,便连忙转身离开。
她知道放眼满京都城,想要嫁给李谡的数不胜数,她身份地位又不出挑,想要抱上这个大腿,必然是要用些计策的。
想来,前世的她最厌这种阴谋诡计
,如今也不得不用上了。
谁知,也不过到了夜间,今日在织造坊的事情就传得人尽皆知。
“你素来谨慎,怎么就跟燕王世子扯上了关系,皇后娘娘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你……”郑嬷嬷止不住的教训,好似家里的长辈训斥不争气的儿孙一般。
陈宝珠也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织造坊的人素来谨慎,又事关李谡,不可能出去胡言乱语,自己更不会傻傻得将事情说出去,那就只剩刘婉婉了。
她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姑娘,姑娘,查出来了,是从户部尚书府附近传出来的,说你与燕王世子当街搂搂抱抱,不成体统,还仗势欺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怕是故意为难你啊。”沈妈妈也不曾想,不过是出去裁制个衣裳,怎么就跟燕王世子扯上关系了。
春花第一个坐不住了:“什么搂搂抱抱,世子不过是帮姑娘拿回应得的东西,说这话的人也不怕日后下地狱被割了舌头。”
“她敢说这种话,自然不怕什么割舌头。”陈宝珠的脑子冷静了下来,既然对方存心要害自己,她就不能坐以待毙。
她站起身来,寻了个结实的
绳子,就往房梁上挂,一边说着:“春花,你去外头嚷起来,就说有人故意败坏我的名声,我没脸活了。”
春花连连点头,就要往外走,还没出了门,就看到了周氏身边的张妈妈进门来。
她直接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张妈妈,你快救救我们姑娘吧,有人存心败坏她的名声,她要寻死呢。”
张妈妈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春花,看着郑嬷嬷和沈妈妈抓着陈宝珠哄。
她冷笑一声,丝毫不在乎陈宝珠是死是活:“四姑娘也别急着寻死,老太太请您过去说话呢,到时候可就没您寻死的份了。”
陈宝珠彼时已经红了眼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她就知道周氏和陈老太太一定会借机挑出自己的错处。
周氏瞧不上她,也是情理之中。
可陈老太太却全然不顾自己的死活,抛开她单纯不喜欢孙女不说,她一直被赵家压着一头,总觉得只有自己存在在陈家,就是在提醒她,陈家动用了赵氏嫁妆的事情,恨不得将自己早早地打发出去。
“姑娘?”春花连忙上前扶住陈宝珠。
两人跟在张妈妈身后往陈老太太的院子里去。
才一进院子,陈宝珠连哭着跑了进去,全然不顾大家闺秀的规矩,直接跪在了地上:“祖母,我是没脸活的了,还请您给我一死吧。”
“你败坏了陈家姑娘的名声,还说自己没脸活了,我跟大姐姐才要哭呢。”陈宝璎一张口便是不满,不光是在乎名声,更重要的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是她想攀上的燕王世子。
她一直计划着,这下子被陈宝珠抢了先,她怎么甘心。
陈宝珠一听这话,哭得更加厉害:“五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轻信外头的闲言碎语?”
“够了!哭哭啼啼的,成什么体统!”陈老太太被吵得头疼,用力拍在了桌子上头,大喝一声,“你今日敢与燕王世子私通,明日就敢搞大了肚子,后日岂不是就要弑父杀君了,你这样的女子着实把陈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陈宝珠听着她的话越说越离谱,心里头忍不住冷笑,这老太太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还真是丝毫不掩饰想刀了自己的心。
她装作震惊的样子:“什么私通!祖母,我今日不过是去织造坊裁制新衣,因与户部尚书家的刘姑娘看上了一块料
子,起了冲突,燕王世子路过这才出手相助,怎么就成了私通?”
陈老太太并没有什么心思去了解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要除掉了陈宝珠,就再也没人拿嫁妆的事情来压自己。
“你同我解释这些做什么,外头传得沸沸扬扬,哪里还有你自证清白的机会,我看就照家法,去浸猪笼吧。”陈老太太大手一挥,就有婆子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