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本来要去鸣神大社,现在却要多跑一趟稻妻城通知天领奉行来处理地上躺着的这几个人,真麻烦。
我讨厌无关的人为我惹麻烦。
就着刺客的衣服将我的剑刃擦干净,我认命走回头路。
毕竟我还想做良民,万一他们到时候反咬我一口解释不清了怎么办。
只是回头路上的血腥味颇为浓厚,连我来时还干净的青石板路都显得有些滑腻。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平生以来第一次,我也算是给别人挡过劫的人了。
不过那人比我狠多了,手下没留一个活口。
一侧的灌木被压低,不难发现上面残留的血迹。
我端详片刻,扭头朝另一面完好无损的灌木群后去。
好吧,我承认了,我就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管不住自己时时刻刻都在刷存在感的那颗善心。
锋利的剑刃削掉我一小节头发,勉强扶着树站起来的人浑身狼狈。他看上去像是刚成年,被血色染红的衣裳有好几处被割碎,但他握着剑的手一直没有颤抖,从中不难看出这位……嗯、少爷,他家境很好,受到的教育也很好。
我叹气,看着神情防备姿势戒备的少年无奈道:“我真的只是一个被卷进案件的无辜好心人罢了。”
可惜好心人的劝诫不怎么有用。
我弯腰将自己落在地上的发丝捡起来收好,这种东西总要自己处理掉才安心。
“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真的不需要帮忙吗?”看着少年已经长开而且长得相当不错的脸,我的语气比刚才还要恳切。
看脸没什么不好的,至少看着好看的脸能让我有个不错的心情。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最后作势放下防备朝我笑了一声:“那就麻烦小姐了。”
他将手递给我,不过我没接,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治愈伤口用的药剂放在他掌心。
“治伤用的,内服。”我又补充一句:“当然,如果你害怕是毒药的话可以不用。”
药剂,衣装,习惯,神里绫人尝试看着眼前的人抽丝剥茧,但他依旧判断不出对方是哪个国家的人。他能看到的只有溢于表面的善意。
现在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赌对这所谓的善意是真的,他能活,如果赌错,那他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
死在镇守之森,他回家的路上。然后神里家所有的责任只能落到年幼的妹妹身上。
毕竟前面还有不知道多少拨别人的探子在等着他呢。
所以他必须赌赢。
将手里的药剂仰头一饮而尽,神里绫人伸手堵住想要脱口而出的呛咳。
他看向对面分辨不出神色的人。
我跟他解释:“虽然药剂的作用比一般的药稍微好点,但喝下去想要一秒恢复最佳状态是不可能的。”所以别看我了,再看我也不能让你马上好起来,你长得再好看也不行。
少年狭长的眼睛眯起来,上挑的眼尾显得他有些像一只小狐狸。
“是哪里疼吗?还是头晕?”他身上伤口可不算少,哪怕避开要害,这么多伤口造成的失血量也不算少。虽然我没有止疼和止血药,但我不介意嘴上关心漂亮男人。
“多谢小姐的关心。”神里绫人也没把这种客套话当真,但他要想办法回到神里宅。或者稻妻城。
少年思索片刻,他问眼前似乎很愿意帮忙的人:“还没问姑娘要去哪里,或许我们可以同路而行?”
“刚才遇到了几个人,一上来就想要我的命。”我皱眉无奈道:“我得先去一趟稻妻城报案。”
我又看向扶着树站立的人:“你的伤势不轻,最好尽快处理。”
如果他愿意去城里,至少说明他不是什么违法犯罪分子。
“也好。”绫人并没有拒绝。
稻妻城是将军治下的城市,在将军眼皮子底下,那些人再怎么疯狂都多少有些顾忌,不然刺杀也不会到镇守之森后才开始。
他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抿嘴朝身前的人微笑道谢:“那就麻烦小姐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