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竟是这出了问题。
被红布包着的是许多金银首饰,还有小包粉末,进入宫中首饰都会打上宫印,所以不可能是从宫外流进来的,只能是主子赏赐,一个二等宫女哪里来的这么多赏赐。
随着一包东西骤然扔在地上,红玥吓的浑身僵硬,整个人犹如遁入冰窟,从头凉到了脚,没有半分知觉。
“你是现在说还是进典狱再说?”听竹瞥了她眼。
当事人吓得脸色煞白,脑子一片混沌,此时此刻什么也听不见。
沈榆忽然抬眼,目光毫无波动,“就地杖杀。”
听到这话,红玥才猛地回过神,连忙疯狂磕着头,“娘娘饶命!奴婢什么都说!奴婢什么都说!”
可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拖到了空旷的地方,死死的绑在长凳上,无论怎么挣扎叫喊也无用,手腕粗的木棍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脊柱上。
刺耳的尖叫响彻天际,就连树上的鸟也被惊飞,院子里其他跪着的宫人都是面无血色,好像此刻被打的是他们一样,整颗心都莫名揪紧。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红玥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难怪二皇子久病未愈,原来竟是人为。
这时杨院判才提着药箱忙不迭赶来,看着这一幕,也是心头一紧,连忙跪下行礼,“微臣叩见贵妃娘娘。”
听竹将那包粉末递给杨院判,后者双手接过,点了些嗅了嗅,又尝了一些,这才赶紧回道:“启禀娘娘,这只是一些桃仁粉。”
说罢,又突然想起什么,“二皇子好似对桃仁忌讳,半岁时也生了红疹,但那时并非微臣诊治。”
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医治的病,可他也觉得奇怪,二皇子为何总是反反复复,如今看来并非自己医术不精,也真是难为了二皇子,这么小就要平白遭受这么多罪,那些药喝多了对身体也是有损害的。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红玥的声音格外凄厉,“是赵淑容!是赵淑容给了奴婢东西,让奴婢撒在二皇子衣服上!”
玉淑仪这时也才从屋里出来,许是刚把人哄睡着,听见这话也是眉间门微蹙,纵然知道人心诡谲,可如今是非生在自己身边,她竟然毫无察觉。
沈榆垂下眼帘,静静的听着那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寿康宫没有宫人流动,那就只能是内部出了问题,所有伺候的宫人里身家都很清白,毕竟都是太后亲自安排的人,这个红玥亦是如此,只不过太后没了,所有威慑自然也就荡然无存。
倘若真是鼠疫,这个时候早就传播到其他宫里,哪里还会如此风平浪静,显然是有人故意搞小动作。
谁敢冒着诛九族的罪谋害皇子,纵然再多银钱恐怕也需思量一二,可她看过每个人资料,只有红玥还差两个月就可以出宫,而且出宫的首尾办的十分顺利,丝毫不像别的宫人拖拖拉拉还要打通关系。
至于是谁指使对方这样做的,那就有待考量了。
倘若玉淑仪照看不好二皇子,霍荀势必会换个人来照顾,谁的机会最大,此事自然就是谁做的,赵淑容的机会的确很大,可其他人也不是没有机会。
起身一步步来到红玥面前,她低头望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孔,声音微冷,“玉淑仪心系二皇子,无暇管教宫人,所以便让你们生了卖主求荣的心思,既然都觉得这寿康宫待不惯,那就换一批待的惯的来。”
听竹看向玉淑仪,“奴婢待会就让严尚宫换批新人过来。”
玉淑仪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说,纵然其中都是一些老人,但她知道沈榆是在帮自己杀鸡儆猴,也许是自己无能,所以到头来还是得靠对方帮忙。
跪着的宫人都是瑟瑟发抖,不知道接下来会被怎么处置,这红玥可真是害人精,自己不要命还非得牵连上他们!
“娘娘饶命!奴婢什么都说了!还请娘娘饶奴婢一命!”红玥被打的声音凄厉刺耳。
“姐姐安心照看二皇子即可,宫里出现这些事,也是本宫的责任,今日敢谋害龙裔,他日就敢谋害皇上,此事绝不容姑息。”沈榆安慰了一句。
玉淑仪点点头,屈身行礼,“谢娘娘。”
看了眼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红玥,沈榆让人停手,目光如炬,“谁给你的东西。”
红玥此刻视线早已经被泪水模糊,背脊的疼痛涌遍全身,纵然脑子一片混沌,可还是气若游丝的张口,“是……是赵淑容……”
沈榆眼帘微垂,语气平静,“杖杀。”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