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傻!2合1(1 / 4)

人总是会规避伤痛, 杜书瑶再听莲花说出小春这个名字,这个刻意在她记忆中被屏蔽的名字,甚至有些陌生。

杜书瑶对上莲花许久不见的惊慌视线, 低头拿过她手上的小布袋,从里面翻出了一块碎玉。

冰凉的碎玉落在手心, 杜书瑶脸色寸寸褪去红润, 变得煞白,她想起来了。

她真是傻!

一切好像回到了那天晚上,刑部的人把翠翠手心攥着的碎玉呈上来给她看的时候, 她因为眼睛肿得厉害, 酸涩疼痛, 又因为是晚上, 心神还有些恍惚,所以只是看了一眼, 记忆却不太深刻。

翠翠抓着的那块碎玉太小了,根本不足以分辨出任何的花纹, 可杜书瑶是记住了那玉佩的颜色的, 而现在手中这一大块, 正是和那天晚上, 翠翠手中的碎片一样的质地颜色!

甚至……可能是来自同一块玉佩, 杜书瑶闭上眼, 她见过,她肯定见过,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她抱着自己的头, 努力地想, 却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

杜书瑶死死盯着手里的碎玉,急到嘴里都被她咬得泛上了血腥, 她身形踉跄了一下,泰平王在她旁边顿时扶住了她。

杜书瑶问翠翠,“这是小春给你的?!”

“是。”莲花泪如雨下,翠翠出事那晚她并不在,但是出于内疚心理,她曾经托人去刑部打听过,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碎玉,却因为这布包里面先前有一张字条,判断出了这碎玉,怕是和王妃一直追查的关于翠翠的死因有关。

“是暗巷中一个男倌交给奴婢的,说小春曾,”莲花哽咽,“说他在王府出事那夜,曾经去过暗巷,托他将这布包交到奴婢手上,但因为那男倌遇见了一个下手十分狠的客人,最近才能爬起来,这才来找了奴婢,将这东西交给了奴婢。”

“王妃,那布包中还有一张字条。”莲花提醒因为抓得太紧将布包抓扁的杜书瑶。

杜书瑶这才翻找,果然发现了一张极小的字条,因为太小纸也太薄了,是以先前没能够倒出来,贴在布包的内壁。

那字条展开,只有很丑很丑的一句话,比杜书瑶写的还要丑,能看出写这字条的,也根本不识得几个字――莲花姐姐,这碎玉能保你一命,你不该真的爱了我。

杜书瑶死死盯着这几个字,小春说这能救莲花的命,他是个死士,却不知道效忠于谁,想起她手上操纵死士的令牌,她猛的抬头,会不会这半块碎玉,正是幕后之人给他的属下定制的身份象征,就像是红轮和日蚀他们身上的死士令牌一样!

杜书瑶立刻喊道,“日蚀可在!”

“在!”日蚀几乎是瞬间便从不远处的树梢上掠下来,杜书瑶将这碎玉呈现在他眼前,“可见过这玉?!”

日蚀看了一眼之后皱眉,正要说什么,外面立刻有婢女来报,“于大将军在门口,说有要事要与王爷相商。”

便是这一刻,如同醍醐灌顶当头棒喝,杜书瑶瞬间便记起是在哪里见过这玉,她挥手让日蚀退下,眉头微拧,对着婢女说,“将于将军请进会客厅,王爷这便到。”

说是找泰平王,实则就是找她,杜书瑶想通了关于这碎玉的事,思绪就顺着这“藤蔓”四处游走,将于兴怀带入府中这短暂的时间,她甚至想通了为何一直和她与泰平王不对付的于安青,突然被皇帝赐婚,要嫁入府中做侧妃。

她一直以为这是皇帝专横的结果,前朝的事情她到底不懂,但是现在看来,这桩看似荒唐的婚事,怕是军功赫赫的大将军,亲自进宫为他的心肝妹妹求来的。

至于为何他那么疼妹妹,这个档口上,会如此费力甚至仓促地要他妹妹嫁给一个失心疯?

杜书瑶把碎玉和字条都收起来,拉着泰平王的手走向会客厅,路上刚刚还阳光满庭院,突然间这阳光就被天上的一块乌云遮住了,杜书瑶攥紧泰平王的手,闻到一股风雨飘摇的味道。

否则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一位威名赫赫的将军如此慌乱,颇有些潦草地安排后事的架势。

杜书瑶进屋的时候,于兴怀就站在客厅的正中,旁边桌上摆着还冒着袅袅热气的茶,可看样子他未曾动过。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眉眼紧锁地朝着杜书瑶走来,气势无意识全开,颇有些让人腿软的悍然。

杜书瑶抓着泰平王脚步略微迟疑,她虽然有猜测,却怕他是来者不善,未曾想于兴怀走到杜书瑶与泰平王的面前,竟然一撩衣摆,单膝“咚”地跪在杜书瑶的面前。

他上跪天子下跪父母,除此之外,生平从未跪过任何人,如今哪怕是见到陛下,也未必需要行此大礼,此刻却对着一个看上去娇弱无比的女人下跪,若是让于安青看到,怕是会惊得昏死过去。

杜书瑶也被惊得后退了一步,实在是于兴怀膝盖咚的那一声,让人听着都牙酸,“将军这是为何?”

于兴怀抬眼看了杜书瑶一眼,又看了一眼泰平王,这才说道,“舍妹与泰平王的婚事,乃是下官进宫与陛下求来的,王妃恕罪。”

杜书瑶已经猜到,所以并无惊讶,但单单只是因为此事,大可不必这般。

“于将军起身说话,这大礼我可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