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干什么?”半天无人答应,伏黑惠又憋不住了:“都说了没人。”
“来开个门,以防万一。”夏油杰笑眯眯地冲小孩收了收手指,伏黑惠“噢”了声,格外听话地凑近,身体前倾,半蹲着在锁眼捣鼓,干得热火朝天,格外卖力,夏油杰看了一会,忍不住挑起眉:“你干嘛呢?”
“开锁啊。”伏黑惠一脸莫名其妙,回过头瞪他:“不干活就一边儿呆着去……”
话音未落,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人扫了他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熟门熟路地抬手抱臂,抱到一半顿了顿,那动作看上去是想把双手往彼此袖管里插,但衬衣袖子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最后只能勉为其难地挽住。
对方就着这个姿势,轻描淡写的提起条长腿,屈膝抬脚,当头一脚踹精钢大门上!
“哐当!”铁门被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踹的重重变形,整个横着飞出去,哗啦一声卡进对面墙壁!伏黑惠一句话没能说完,愣是硬生生地把后半句吞进去,干瞪着眼睛,高桥仓刚干完这种好事,却一下子不着急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伏黑惠:“看什么呢?小山太太——”
夏油杰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掠而过,乌黑眼珠黑沉沉的,他率先走进去环视一圈四周,摊开手随口说:“你自己看吧。”
伏黑惠这辈子从小见鬼,却还是头一次撞上这么见鬼的事,他第一时间捂了下胃,免得自己吐出来,依旧直犯恶心。小山太太温馨的家里,昏黄暖光下,满地糊着粘液,无数密密麻麻的蝇头突着眼珠,悄然往门口一转。
有着一头雪白长发的小山太太站在饭桌前,端着盘菜向前倾身摆盘,桌上的饭菜倒还是热的。
“高、高桥君。”意识倒是清醒,但动作怎么都不像活人,小山太太满眼血丝地望过来:“救……救我。”
伏黑惠震惊:“——这是小山太太?”
夏油杰回答得也很自如:“要不你问问?她又不聋。”
“……”不知不觉中,伏黑惠的两只式神玉犬已经全部自己跑出来,露着森白的牙,喉管发出低低的咆哮。
夏油杰的视线在那那只白色大狗身上停留了会儿,思路拐去了个很不着调的方向。
白的,毛绒绒的,还怪可爱。
“她是被咒灵侵蚀了,我过去看看,没准她还有救……”伏黑惠身体僵硬,扳着手指结出术式的印,一步一步往前,手指快要触及到那张漂亮惨白的女人脸庞时,身体蓦地被人挺轻地半揽住,往后稍了一截。
伏黑惠惊得头皮都要掀起来了:……
这种要命的见鬼气氛,他像只受惊野猫似的猛然一抖,偷眼一瞧,高桥仓倒是没注意他的僵硬,只是那张脸怎么看上去都觉得心情不太好。
“别看了,早没救了。”
夏油杰挡住一头愣的小孩,瞅着这距离差不多安全点,就立刻松手撤到一边,他发现自己可能有点洁癖,格外不爱用手去碰人的身体:“关节膨胀变形,全靠蛮力脱臼,里面都接不上了外面却完好无损,按常识也知道侵蚀是从外往内,只有转化才是从内到外,你家长没教过你?”
“……没有,我第一次知道人还能变成咒灵,如果不是侵蚀的话。”伏黑惠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虽然被怼得不轻,但他好像没什么想反驳的念头:“你的意思是,她已经转化成咒灵了?”
闻言,夏油杰往前的脚步登时一顿,他风度翩翩地转过身,语气格外温和,听着也格外像在骂人:
“咒术师小朋友,你是在问我吗?”
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