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笑着看莺时眉眼飞扬的模样, 低笑起来。
“是我问错了。”祂说,起身凑过去亲了亲,说, “能让女朋友使唤我,是我的荣幸。”
莺时眨了眨眼, 忍不住笑了。
“那还差不多。”她说,抬头看着眼前好看到不像真人的男人, 抬手拉下他的脖颈, 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有觉悟, 奖励你的。”她笑嘻嘻的看着他说。
“这可不够。”祂低声说, 唇瓣摩挲, 将吻加深。
两人黏黏糊糊了一会儿, 莺时就无情的把黑蛇拍开,找出了暑假作业开始写。
老师布置的不算多, 她去京市之前写了一部分, 现在开始写另一部分, 开学之前肯定能写完。
总觉得自己被用过就丢了。
祂想,过去碰了碰莺时,就被她头也不回的推开。
“别闹,我写作业。”莺时说, 她一直都是个专心的好孩子。
祂眼神轻动, 决定不和莺时计较——
正好可以回头要她补偿。
丝毫不知某个黑蛇心里打的算盘, 莺时专心的写到了宋建军两口子回来,才收拾收拾,坐上车回乡去了。
她们在的市是省市,车子出了城,弯来拐去, 要经过好几个城市,才能抵达老家。
原来莺时她奶家里开着堂口,供着大仙,可惜行差踏错,终究做了几件错事,恶果都报应在了后辈身上,儿女接连去世,她勉强保住了命,也不敢再碰,带着两个孙子远远避去了省城,再不碰这些事。
车上摇摇晃晃的,莺时直接睡着了,不知不觉就靠在了身侧的嫂子身上。
陈茵笑着扶住她,可谁知下一个转弯,莺时就倒向了另一边,她本来想去把人扶回来,可念头刚动,就恍惚着忘记了。
看不见的空间,黑衣男人小心翼翼的将心爱的姑娘揽入怀中,让她继续安眠。
莺时晕晕乎乎的在冰凉的怀抱里蹭了蹭,顿时睡得更沉了。
中间她也清醒过几次,但是这车晃悠着太折腾人了,就又接着睡。
三个小时后,赶在天黑之前,他们回到了老家。
鹰嘴屯。
这里是山区,后面大山不知道多少,每年都有人进进出出的收参,收野味,据说往年这里还是东边最大的皮货出处,但是现在不行了,上面要保护野生动物,村里人不能再猎杀了。
鹰嘴屯位于鹰嘴山下,旁边一座大山一侧凸起,远远看着就好像鹰嘴,前面临河,位于阳面,正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这会儿正是下午,抬眼看去的时候,甚至能看见阴面一片雪白,那是还没化的雪。
车子进村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宋建军出去一一打过招呼,看见是他,众人顿时惊喜起来,一个接一个的说起了话。
车子一停再停,到最后宋建军也没法,忙吆喝说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再登门,才迅速脱身。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间青砖瓦房前,这房子还是几十年前盖的,当时能盖起这样的房,家底可见一般。
门敞开着,三个人刚下车,一个中年女人就边擦手边出来。
“看着时间,我估摸着你们也快回来了,屋里我都给你们收拾好了,被子前几天我也都给你们晒过,你们快去把行礼放放,一会儿来婶家吃饭。”她看见三个人惊喜的说。
“好嘞张婶,我们马上就去,这次又麻烦您了。”宋建军利落的说。
女人是隔壁的邻居,姓张,他们走之后,房子一直都托给的她们,每次要回来的时候都会在年前打电话,麻烦提前收拾一下。
“不麻烦不麻烦,你这孩子,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快点,我正烧着水呢,一会儿下面。”张婶说着忙忙活活就回去了。
宋建军三个人进屋,果然一切都收拾的妥妥当当,甚至连炕都给烧上了,被子软软活活的,舒服的很。
“这张婶也太费心了,一会儿我再给包里塞点钱?”陈茵忍不住说。
让人家看房子,自然要有所表示,因为不好直接给钱,她们每年回来都会备上一些礼。
“别,咱奶以前救过张婶的命,你给钱她不会要的。”宋建军小声说,这整个鹰嘴屯,全村人,差不多都受过老太太的恩惠,她老人家念旧情,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有最后那个后果。
后来也是因为念旧情,不好推别人的请求,才直接避去了省城。
陈茵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她和宋建军结婚后,这是第三回回这里,以前总觉得大家都很热情友好,事事帮忙,现在听自己丈夫的意思,怕是还有别的原因。
莺时打了个哈欠,把自己的炕给铺好,然后就瘫在了上面。
坐车累死了。
冰冰凉凉的发丝落在脖颈,有些痒,莺时下意识挤了挤脖子,轻轻的吻落在唇上。
她睁开眼看着伯崇,不想动弹,懒洋洋的由着他亲。
“累了?”莺时这有气无力的样子,祂稍稍退开,低声问。
莺时嗯了一声,懒得声音都不想太大。
祂自然都听见了,轻笑一声,说,“以你现在的身体,可不会因为这种事就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