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拿这些人没有办法。
刘子岳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又想起了不愉快的经历。也不知道怎么劝,这估计是卡在池正业心里一辈子的刺了,只能他自己想开,旁人没有办法。
曹石一走,广州城里更没刘子岳什么事了。
他决定明天就回兴泰。
经过几年的发展,兴泰如今正应了它的这个名字,兴旺泰平。如今兴泰的规模又扩大了一倍,人口更是增长到了四万余人,比得上南越一个规模较小的县城了。
其中一半左右是南越本地人迁徙过来,还有一半是流放和因为战乱、饥饿从北边逃难来的,而且因为兴泰鼓励生育,这几年新生儿也非常多,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三岁以内的孩子。
因为人口的不断增加,维持治安和稳定也成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兴泰的山岳镖局人数由一千扩大到了三千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个个身家清白,干练精壮。
同样发展起来的还有连州高州。
因为江南持续的战乱和天灾,不少失去了家园的百姓南下,迁移到南越,连州、高州、甚至是广州的人数这两年也增加了不少。
人口的增加带动了荒地的开垦,也增加了田赋和商税的收入,导致南越多地呈欣欣向荣之势。
刘子岳回兴泰路上都能感受得到,以前出了广州二十多里后都是荒地,走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但现在这些地方陆续有人开垦出了荒地,建房定居,直到距兴泰十几里才没有了人烟。
但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估计过几年,荒地就会开垦到兴泰附近。
刘子岳琢磨着要不要提前安排人将这片地方开垦出来,上报官府,以免后面有人将地开垦到他的家门口。
他回了兴泰,稍作休息后,便与冉文清说起了此事。
冉文清也赞同,兴泰发展得越来越好,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以后势必会成为南越一座繁华的城池,周边的土地价格也会随之水涨船高。若是被不安好心的人,又或是他们的对头得了去,多憋屈。
还不如自己开垦了,作为一个缓冲地带。
正好现在兴泰不缺劳动力了,次日,他便让郭诚招工,招募了五百名青壮年劳动力去开垦这片土地,等年底将其报到官府,过了两年的免税期后,按时缴纳田赋就是。
没错,现在朝廷的开垦荒地免税期由以前的三年调整为了两年。
这主要还是因为战乱影响了朝廷稳定的税收,加之打仗消耗又大,朝廷财政捉襟见肘,就想着法子加各种赋税,增加收入。
就这几年,百姓的赋税已经翻了一倍。
刘子岳其实有些不理解,百姓之所以造反,兴许有红莲教的因素,但更大的原因还是活不下去了,不得不铤而走险。若生活安稳,有饭吃有衣穿,谁愿意干这杀头的事。
民生已如此多艰,可朝廷还加税,这不是逼得老百姓没有活路,不得不揭竿而起吗?
他想,朝廷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但还是不断地加税,那只有一个原因,加税兴许会导致各种问题,但不加税,朝廷可能就维系不下去了。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的,最后牺牲的也只会是无数底层的百姓。
对于这种情况,刘子岳也无可奈何。
他现在只希望朝廷能快速平乱,安稳下来,只有安稳了,大家的日子也才能好过。
但他心里隐隐又有一层隐忧,若再这么下去,朝廷哪天坚持不下去了,他这闲散王爷只怕也是做到头了。
对于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他不好向外人道,只能藏在心里。
好在兴泰还挺太平,当地居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家家户户都能吃饱饭,孩子们还能想念书的就念书,不是读书这块料的,长到十几岁也可去做学徒,学一门手艺,踏踏实实的,也能有口饭吃。
若不是隔一段时间就有从北边逃难过来的灾民,兴泰倒是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只是这种太平很快就被打破了。
这日,刘子岳在府中练武,刚放下剑,陶余就递上帕子,有些焦急地说:“殿下,冉长史来了,好像有很重要的事向您汇报,小的让他在偏厅候着。”
“莫不是广州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刘子岳擦了擦汗水,将帕子丢给了陶余,衣服都没换就直接去了偏厅,看着一脸沉色的冉文清问道,“冉长史,发生了何事?可是广州那边有事发生?”
冉文清焦躁地上前几步,快速开口道:“殿下,不是广州那边,而是兴泰。我们兴泰恐怕藏有红莲教徒。”
刘子岳蹙眉,惊讶地说:“怎么会?红莲教徒不是主要在江南荆湖一带活动吗?你可有怀疑的对象和证据?”
冉文清拿出一条腰带递给刘子岳:“殿下请过目。”
刘子岳摸着腰带上那处栩栩如生的红莲,红莲很小,仅有拇指大,在几尺长的腰带上并不起眼:“这是他们的信物?从何处得来的?”
此事说来很巧,南越人是不知红莲教的,更不知其教规和信物,因此哪怕红莲教的人站在面前,大家都不认识。
但北边来的流民和一些流放之人却知道这个将江南搅得天翻地覆的教派,尤其是池家、颜家等被乱军牵连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