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净和皇太后有一句话说对了,秀二就是骤登高位,势单力薄,缺少安全感。
封建王朝,动不动满门抄斩、阖族流放,失败的代价太大。
从打手变成下属,从‘简单听令’到‘意会行事’。
从考验办事能力,到现在考验胆魄、眼力、领悟力。
一句话,新地位,新副本。
目前的情况,就是皇帝又在考验他。只是这个弯转的太急,大家都有点猝不及防,却又不得不立刻开始。
不想玩这么复杂的高端局行不行?不行,皇太后的近亲,皇帝宠臣,想置身事外是找死。
既如此,那就玩玩吧。
……
李净觉得她说明白了,感觉秀二也不再阴沉郁结。夫妻二人达成共识,愉快地共度良宵。
早上睡梦中,李净就走了,日上三竿才睁眼,屋里已经换人了,昨日留守的紫萝,俏生生得站在床头,“妾身恭贺夫君大捷。”
半个时辰后,秀二神清气爽的出门,抬头看了一眼明亮的日光,冷哼一声,来到前院客房。
“拜见秀都督,下官舔为内阁中书舍人,这是大阅的步骤,申阁老派卑职与秀都督校对。”
秀二接过一本厚厚的书册,上面写着在哪里说什么话,答什么,如何骑马,如何步行,行什么礼,甚至所有人的对话内容,都有明确的规定。
“广渠门入城,广宁门出城?直接通过外城大街?”
“秀都督,大军五万骑兵,无法到内城游街,您和诸位主将,以及三千将士,在外城正阳门大街下马,承天门接受大阅,然后祭拜太庙,金銮殿赐宴封赏。”
“哦,我知道了。”
“呃~下官得守着您,您还得背诵一遍,时间很紧,君前失仪,大不敬,谁都担当不起。”
秀二向门口站着的锦衣卫招招手,立刻进来四个人。“赏这位大人二十个耳光,扔出去。”
画面转变的太快,一时间没人反应过来,秀二冷眼一扫,护卫连忙上前拿人。
“别吵我,拖出去。”
舍人到门口才反应过来,“秀远,你敢…啊~”
刑良和楚兆进屋,秀二正仰头听着耳光声微笑。
“二哥,是不是…”
“少废话,刑良,派个南镇抚司的小旗兄弟,到内阁传句话,这傻帽进门连名字都不报,中书舍人,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都可以狂妄到藐视锦衣卫的地步了?”
“啊!?”刑良眼珠子一转,“二哥,那打耳光就太轻了。”
瞄了他一眼,“你去办吧,别整死,最好嚎叫着入城。”
只留下楚兆一人,起身准备去关门,秀二一撇嘴,“能吓死你?坐下好好说,办的怎么样了?”
“二…二哥,线索太多、太浅,没有直接的勾连,没有交易,他们却很默契得不约而同,申时行也不知道,相当…相当庞大的组织。”
“组织?哪有什么组织,他们只是按照惯例行事罢了,十年后,才会成立一个组织。”
“是是,文官世代士绅,他们家族并不比勋贵差,圈子很封闭。”
“盯着告诉你的人就行了,凡是关于他们的信息,都得盯着,想办法收买几个外围的人。多派些人,到江南转转。”
“明白了。”
“记住,不能告诉任何人,兄弟们也不行,我也不会问你安排了谁,安排到哪里,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我明白!”
两人不再多说,秀二拿起茶杯,准备润润喉咙~
啊~
我靠!
外面一声凄厉的惨叫,被吓得一哆嗦,茶水全洒了。
楚兆连忙招呼下人进来收拾,刑良大大咧咧入门,“二哥,这狗东西,打断一条腿,扔回去了。”
这年头打断腿和杀人差不多,秀二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深吸一口气,不想多说。
刑良被看的发毛,“二…二哥,过了?”
秀二砸吧砸吧嘴,不说这茬,“听说跟兄弟们提亲的人家很多,是该成亲了,都有些什么人?”
说这个刑良可高兴了,“是啊,二哥,兄弟们都有妾了,正房还得您做主,啥人家的都有,咱锦衣卫内都想做妾,像旌辰,西宁侯给送了一房小妾,侯府的庶女,美得很。”
“……”
“怎…怎么了?”秀二的脸色很难看,刑良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为什么不知道?”
“啊!?二…二哥,小妾而已,没什么吧!?”
“这么说,你也有了小妾?”
“嘿嘿,没有,孩他娘还在壮年,老子每晚…”
楚兆早就缓缓起身,站到一边给他打眼色闭嘴,这家伙后知后觉,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看到秀二漆黑的面色,终于察觉了不对劲,讪讪起身…
啪~
秀二突然一个大耳光扇了过去,刑良懵逼了,一头跌到,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二哥,二哥,怎么了?怎么了?他们自愿的,您打我做什么。”
越打越怒,客房后面的花瓶里有个鸡毛掸子,抽出来继续打,刑良不敢躲,屈缩着抱头硬挨,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