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亲军的官员,根本不能用文官的套路看待。
秀二不怕弹劾,也没什么可弹劾的,锦衣卫又不会兴大狱。
回到主屋,李净还在研究那些生辰八字。
施施然躺到床上,公母俩一个想事情,一个对比生辰八字,倒也静悄悄的。
“夫君,是不是郑梦境让您暗中搞小动作?”
一句话让秀二大为吃惊,“夫人如何猜到?”
“不是我猜,是皇后说的。前几天我进宫,碰到皇后在慈宁宫,一起出门,她提醒了一句。宫里太复杂了,王皇后可没有看起来那么贤惠孝顺。”
咦!?
老子出征半年,你们进化完全了?
接下来的话,让秀二更加吃惊。
因为李净说,太后知道帝后不和,更知道他们在演戏。
皇帝演戏给朝臣看,皇后演戏给太后看。
皇帝经常去坤宁宫,两人十年没有同床,对饮喝两杯就走。没有同床,如何诞生子嗣?
太后什么都清楚,只是觉得局面可控,若皇帝闹过头,李彩凤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也不是太着急。
而皇后,性情大变,喜欢酗酒,睡前不喝一斤,睡不着,坤宁宫的女官被皇后残杀几十人。稍微犯错,手脚绑到一起,三天不让起身,很多宫人被活活憋死了。
秀二听的一阵恶寒,女人太可怕了。
“夫君,翊钧和姐姐不喜皇后,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男人不喜欢女人,还真是…”
“您不用扯那么远,就因为皇后害了永宁。”
好陌生的名字,秀二怔怔想了一会,才想起朱尧媖,李彩凤生了两男三女,永宁是次女,万历特封长公主,亲姐妹同时封长公主,历朝历代很罕见。
永宁公主还真的是个历史名人,因为她非常可怜,可怜的出名,是冯保失权的原因之一。
万历十年,张居正去世前,冯保受贿,瞒着皇帝和太后,选了一个身患痨病的驸马,婚礼当日鼻血不止,两个月不到身亡,公主一直在仁寿宫寡居。
好像这个公主快死了,此刻重病?
李净脱靴上床,两人垫着被子,半躺在床上,才对秀二解释道,“驸马当时确实痨病,姐姐气愤冯保欺瞒。更气愤皇后,宫内的女官太监屡次勒索驸马,且动手打骂,驸马才撒手人寰。”
“这关皇后何事?”
“哼,女官和太监被赐死,临死才交代,是皇后故意安排的。”
“什…什么?”
“皇后掌后宫,公主府的女官和太监,全是皇后选的人,当时她吃郑梦境的飞醋,迁怒于永宁,太歹毒了。”
秀二听的打了个寒颤,倒不是对王喜姐,而是对万历的隐忍,又多了一层认知。
皇家真是牛,万历和王皇后演戏演了一辈子,两人到死,都是恩爱的一对,都让朝臣无话可说。
堪比孝宗的张皇后,人家是真恩爱,你们是…真变态。
长出一口气,“太后为什么要告诉夫人这些?”
“闲聊罢了,我只比永宁大两岁,说是长辈,小时候我们也常在一起。永宁到现在都不识…闺事,堂堂长公主,孤苦一生。”
闲聊?
老子呵呵!
脑壳疼,太后到底是什么立场呢?
李净突然嫣然一笑,“夫君不要想歪了,您骤登高位,压力很大。姐姐想让我告诉您,家里人不要多嘴。让您明白陛下真正的目的,以免您与朝臣瞎参合。”
“我才懒得管,爱谁谁。可惜,太后从来没想过,陛下与朝臣的极限纠缠,受伤的是大明百姓。”
“这关百姓何事?言官为了出头嚷嚷而已,哪有什么好人。”
“呃~的确是这么回事,但不能这么办。”
“夫君有好办法!?”
“我当然没有,是陛下有,皇后打入冷宫,扶正郑梦境就行。”
“哪有那么简单,这是姐姐的想法罢了。陛下怎么可能让郑家女做皇后,太轻浮,逗逗开心可以,母仪天下,还不如虚伪的王皇后。”
秀二突然起身,眼光灼灼的盯着自家夫人,这还是那个安静、单纯的小姑娘?
李净被看的脸红,转瞬又无声开颜,“夫君,妾身可不傻。陛下必然会让您做一件难堪之事,做就做了,谁让他是陛下呢,秀家又不会掉块肉,正好专心做勋爵,咱不做皇亲。”
“夫…夫人能猜到陛下让我做什么?”
“不是我猜的,是姐姐,她请您手下留情。大明无人敢做,谁做谁死,只有您可以全身而退。”
秀二,“……”
“自古皇帝都是如此,陛下想做个好皇帝,必然不是个好儿子。”
秀二,“……”
“夫君为何无言?”
“夫人让我静静,脑袋疼。历朝历代记录皇家的史书,果然一半都不能信。”
“为何不能信?只要对大明传承有利就可以。”
秀二觉得脑子快炸了,李净轻轻的为他按摩。
“夫君,既然说了,就一次说完好了,我们秀家正好从亲军跳出来,以后离他们远远的。您别生气,陈胤征,他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