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辽东李家，秀二一开始就挠到了皇帝和朝臣的心窝窝，内阁四个老头只是在装死，他们比谁都门清。

李如松是塞外大捷的主力，李家不可能一门两伯、甚至三伯，封赏完秀二，他们会面临更头疼的问题。

拆解李家势在必行，秀二走到了他们的前面，伯爷的儿子和伯爷的兄弟这年头完全是两个身份，一个是勋贵之子、荫恩高官，一个是勋贵家族旁系、啥也不是。

秀二猜测皇帝心思，北疆大捷的领头人毕竟是自己，就算是五个伯，大明第三次集体封爵，也始终在年轻的‘皇亲’领导下拱卫京师，只有李家特殊，毫无头绪，朝廷才会集体拿自己说事，搁置封赏。

二十六会盟的消息的放出去，辽阳又是一阵热闹。盟，亦称盟礼，礼仪制度宾礼中的一种礼仪，始于西周时期，其严格程度，不低于太庙大祭，本身也是耀功的一部分。

赦免、编制、承袭、封号、赏赐、赐宴、大阅，跟随王锡爵来的属官，不仅有礼部、都察院、吏部官员，还有鸿胪寺、光禄寺等外交和礼仪筵席专员，啰嗦的很。

二十三休息了一天，二十四上午，女真各首领在巡抚衙门先接受皇帝的赦免文书，‘从今天开始，之前种种，大明既往不咎，以后和睦相处’。就这一句话，王锡爵看着厚厚的圣旨念的口干舌燥。

女真各部之前一直就是大明名义上奴儿干都司的各卫指挥使、都督同知、都督佥事，像努尔哈赤，就是建州卫世袭指挥使、加衔右都督，

辽东多出近三十个宣慰司，这是编制，后面的承袭，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六部官员会核定部落范围，制图、划界，首领们还要向朝廷报备‘太子’。

前院大殿，众人济济一堂，王锡爵当堂而坐，“诸位首领，宣慰司与藩地不同，诸部不能互相攻伐，朝廷若要出征，诸部有责任听调出兵相助。”

大汉们齐齐行礼，“我等愿听陛下调遣。”

“好，看来秀都督与大伙都沟通好了，百姓安居乐业，作为首领，还有什么可求的。承袭、封号、赏赐之事，待会盟之后，每家都会有专门的圣旨，年底大伙还需要到京师进贡领赏，以后就是定例，辽东和平，女真与汉人睦处，是我辈之功。”

“还要感谢秀都督，让我等自由联络商贾，女真世代感谢大明陛下，感谢秀都督，感谢王大人。”

秀二一直坐在王锡爵旁边低头看众人报上来的边界和继承人名单，听到这里，不由得抬头插话，“东海、女真两域首领的没什么可说的，看文书，你们自己已经沟通过了。佟舒尔哈齐何在！？”

大都督一开口，王锡爵和属官也给面子沉默了，鼠人舒尔哈齐从一堆人中站起来到大殿当中，双手抱拳行礼，“卑职舒尔哈齐，大都督请吩咐。”

“建州女真白头山三部已到，本部五部为什么未到！？不管你们内部怎么分，这次的上奏都是佟努尔哈赤为主，完颜、苏完、董鄂、雅尔古，是否甘心接受佟氏领导。”

“回大都督，建州卫、建州左右卫，现在均在兄长的领导之下，五部首领都在佛阿拉常住，今后聚而生之，共同接受大明陛下驱使。”

“建州卫的二首领是你！？怎么，你们兄弟能连其他部落也世袭了？努尔哈赤从前宁远伯手里得到多少暗助，竟有如此实力。”

“大都督，六部和王大人会到佛阿拉勘验，我们兄弟并未威胁任何人，至于李氏，那都是过往，卑职不会和朝廷庶民做事。”

秀二把手里的一沓资料往前面的桌上一扔，“奴儿，舒儿，建州将会是辽东实力最大的宣慰司，会盟以后，十天内，本官要看到努尔哈赤亲自来辽阳宣誓。”

“大都督……”

“本官不是在问你的建议，这是命令，记住，十天内，三月初五以前。”

室内其乐融融的氛围为之一滞，王锡爵看了一眼秀二，强忍心中的疑虑没有开口，舒尔哈齐双手并立，与秀二平淡对视一会，才举手行礼，“是，卑职一定转达大都督钧令。”

“来人，建州女真首领舒尔哈齐忤逆，胆敢推诿将令，随行二百人全部下狱，舒尔哈齐领二十军杖，建州女真踢出本次会盟，努尔哈赤来辽阳请罪，单独封贡。”

“大都督！”

“大都督！！”

呛啷啷……咔咔……

随着殿里几声的惊呼，有人抽刀，哗啦上来一群锦衣卫，屋里立刻一片扳机上位的声音。

舒尔哈齐有点吃惊，对门外的护卫喊了一声别动，扭头又对秀二道，“大都督，卑职如何忤逆、推诿将令？莫须有之罪。”

“莫须有！？你也配！？老子说了是将令，你转达什么，舒尔哈齐，威风惯了，忘了听令是不是！？”

舒尔哈齐微微吸气，弯腰低头，“是，谨遵大都督钧令。”

秀二向明哲钲一摆手，锦衣卫两个顶一个，护卫还要举刀示威，把舒尔哈齐吓得大吼一声，“别动！”

嘭！

嘭嘭嘭嘭……

迟了，有人开火，戒备状态的校尉瞬间下意识击发，跟着到巡抚衙门的几十个建州护卫片刻倒在血泊中。

“世烈，去建州女真落脚的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