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二与校尉一走,一群掌柜哗啦一下涌入裕源商号。
掌柜还在吹纸张的墨,眼尖的已经看见了,“秀远邀请裕源东家过府一叙,请务必赏光!”
“唐五,你他酿的走了狗屎运,大伙眼巴巴的看着大都督在街上溜达,都在门后求爷爷告奶奶,怎么就来了你唐老西的地盘。”
“哈哈,这可是老夫用价值五百两的财物换来的。”
“放屁,老子给你二千两,把这个请柬转给我。”
“老子出三千两。”
“老子五千两。”
唐五把风干的请柬夹到两张粗纸里,揣回怀里拍了拍,“五万两老子也不卖,哈哈,说不准东家一高兴,以后不用和你们在这里吹寒风了。”
“秀都督雄才大略,威风四溢,听说精于画作,太后还请他作画,就是这字写的不怎么样。”
“放屁,大都督重伤,能提笔就不错了,你敢诋毁大都督。”
“啊!?呸呸呸,嘴臭,失言了,诸位兄弟见谅。”
掌柜们酸牙挤兑了两句,顿时散去,只留下七八个掌柜,说着一样的方言,一听就是老西儿。
唐五招呼几人落座,正要坐下吹嘘,门口映出一个身影,嘭得弹起来,小跑到身前躬身低头行礼,“大都督若有吩咐,小人一定赴汤蹈火。”
明哲钲看了看屋里的几人,对秀二的‘拿掐把抓’一向笃定,撇撇嘴,“唐掌柜,是有吩咐,大都督说,晋陕商人在辽东、宣大、京师、延宁等边镇有商号,或家资五十万两以上,请裕源代为联系,大家在京师见见,商量一下水晶代售的事情。”
原来如此!?
几人顿时像听到天音,水晶要代售了,这可是大利中的大利,齐刷刷躬身行礼,“大人放心,我等一定办妥。”
……
在路上一直听李英梅解释什么是黄貂和黑貂,一张貂皮价值五两到十五两不等,手中的大概在十二两左右,堪比一头牛的价格。
最贵的紫貂皮与黄金等价,几两重就是几两黄金,心中默默算了一下女真人最主要的“工业生产值”,每年大概六七十万两,穷呐~
再加上人参鹿茸木耳狐皮等山货,一年的总产值也不会超过二百万,还是十几个部落的总和,不是努尔哈赤一人的。
问题不在女真,在大明,就单一奢侈品来说,一年四十多万两的貂皮被大明百姓消费了,有钱人的确很多。
前后的校尉隔开空间,中间一男一女说话,周围的商铺还有人不停张望,秀二无声微笑,唐五还以为自己是随便选的!?
秀大回去了,明哲钲是个纯护卫,京师调来一个‘实干家’,俞永群,秀二要搞点事情。
辽东巡抚衙门近在眼前,一个三进院子。
看到高过膝盖的门槛,略微头疼,堂堂大都督,是不可能走侧门的。
李英梅扶着他费劲的跨过门槛,顾养谦已经到了身前,“哎呀,秀大人应该好好休养,有什么事通传一声,顾某一定拍马赶到。”
秀二朝他身后的一众属官笑了笑,“诸位散了吧,别耽误了公事,秀某找顾大人聊天。”
……
两人到了中院的正屋,屋子里冷的很,顾养谦让人搬进来两个炭盆,倒了一杯热茶。
“秀大人有事请吩咐,顾某现在清闲的很,再也不用头疼北边的鞑虏之患,开春准备派人去辽河套转转,移民开田。”
“顾大人是从二品文官,您是前辈,不用对小子一个从三品武官客气。”
“哈,老夫可不会对一个三品武官客气,秀大人是大明英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虽免职,也没定罪,不影响大人是我朝目前首屈一指的兵事大家,封爵也不是不可能,对兵家,还是客气一点的好,这不,老夫就轻松了很多,哈哈~”
“顾大人高兴早了,在秀某看来,辽东危险的很,鞑虏不在了,不是敌人不在了。”
顾养谦捧着茶杯的手一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抽抽了两下,强颜欢笑,“是啊,三年前,女真苏完部长索尔果、董鄂部长何和礼、雅尔古部长扈尔汉率三部军民归附努尔哈赤,蛮子五年征服五部,也是一个枭雄。自称淑勒贝勒,东海女真、海西女真十部对他不满,少不了以后还会打打杀杀。”
“女真算个屁,只不过躲到山里苟活罢了。”
“秀大人什么…什么意思!?”
“辽东的危险不在鞑虏,不在女真,就在辽阳城。”
顾养谦懵逼了,双眼乱转,急速思考这个杀神要找谁的麻烦,最后看起来也没个答案,踌躇着道,“秀大人能否明示!?”
“秀某在京师见过一份御史的奏折,言道,李氏兵权太盛,独慑两镇。姻亲厮养分操兵柄,环神京数千里,纵横蟠据,不可动摇。子弟贪淫,跋扈尤甚。不早为计,恐生他变……”
“啊 !!”
啪~
惊呼声来自两人,顾养谦、身后的李英梅,还有掉到地下的茶杯,顾养谦五十多的人了,脸色苍白站起来,“秀大人,宁远伯身经百战,数十次直捣虏巢,忠心耿耿,是辽东的定海神针。”
“哦!?秀某可是在李家住了近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