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黄昏,朝廷的快马先到了。
秀二升左都督,持尚方剑,总理延绥、宁夏两镇军务,不再归郑洛节制,而是由正儿八经的钦差大臣王锡爵领导。
对武将来说,跳了五级,好像很厉害。对亲军来说,只是跳了一级,皇帝还是有点抠啊。
这回名正言顺了,圣旨要到延绥与山西的边界接领,不影响秀二踢开梁问孟,直接向麻贵和延绥总兵尤继先下达军令。
九月二十六,麻贵率一万人出长城向东直奔都思兔河,扫荡大漠边的部落后再北上。麻承昭率五千人出镇远关,沿着黄河直接向北,随行还有一千神机营。
间隔一天后,秀二领着两千神机营,副总兵哱承恩的三千苍头军,副总兵张继忠的三千假骑兵,一路向东扫荡。
哱承恩的队伍里有哱拜的义子哱云、土文秀,前锋官刘东旸、许朝。都是大名鼎鼎的‘敢战之士’。
九月二十八,一路奔袭,过花马池、红柳河、白城子、黑水、灰城子,直到延绥镇驻地榆林长城外的乱井儿,四百多里,没见到一个蒙古人。
“都督,阿赤兔很可能收拢了庄秃赖的旧部,在鄂尔多斯高原,或者与北面的卜失兔残部汇合,集中兵力应对大明天军。”
“哱总兵说的有理,你继续作为前锋探路。我们不回长城,让尤继先在后面顺长城跟着吧,到神木堡外再汇合。”
哱承恩的苍头军作为前锋,一路都在中军的五十里前面,跑了两天,回来亲自面授机宜。秀二与他简短说了一句,扭头对明哲钲道,“带一千神机营,进入榆林,护着他们北进。”
明哲钲掉头而去,哱承恩再次拱手,“都督,属下预计我们会直接跑到河曲或山西偏关,过神木后,就是百里黄土沟壑,容易遭伏。”
“用不着,到神木外驻兵,我们等等京师的圣旨。”
……
九月二十九,在哱承恩目瞪口呆的神情下,神机下营四千骑兵和留守的一千火铳兵进入视线。另外随行的,还有三千多匹辎重马匹。
当日第一次合营,前面哱承恩、后面张继忠,中间神机营,彼此相聚五里。中军将会在此处等待三日,等圣旨,等延绥步兵。
晚上,戌时,主将大营。哱云、土文秀、刘东旸、许朝,与哱承恩围圈而坐。
几人兴致不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大哥,错过今日绝佳的机会,我们几乎没有机会再面对秀远。”
“放屁,今日有什么机会,就算上午短时间内是一千神机营,也不是我们三千人能吃下的。”
“哼,秀远真是鸡贼,一直没有透露有援兵的消息。”
“明朝狗官,故作高深罢了,延绥的那些步兵顶多算民夫,跟不上骑兵行动,我们面对的,是三千神机营和七千假骑兵,除了偷袭,别无他法,打败他们西北就由哱家说了算,明廷绝对没有第二支神机营,等他们征兵,陕西都在我们手里了。”
“秀远把斥候的任务都交给前锋营,打仗的谋略也稀松的很,就是兵器过于锋利。”
“他绝对想不到,河南地精锐骑兵现在都到了宁夏,两万人,捣毁宁夏,反身抽杀麻贵,在大漠里与秀远转两圈,神机营的粮草只有五日补给,到时必是丧家之犬,我们再偷袭他。”
“到时大人登高一呼,西北称王,少主就是王世子。”
“哈哈,众位兄弟都是大将军。”
……
比起那边的兴奋,中军大帐很紧张。
张松万万没想到,见面的第一件事,是杀身边的‘盟友’。
骆尚志给他解释了半天,才相信哱家与塞外的蒙古人是一伙的,难怪神机营一直在这高原大漠溜空马。
等长城内的一千火铳兵来了一起搞?用不着,也等不到。
后半夜丑时末,神机营两千人悄悄出营,新老混搭。
锦衣卫先摸掉暗哨,东西同时土工作业挖炮槽。
马营位于南北的大营前后,中间是帐篷,寅时,望着山头的弦月,朦胧的月色中,秀二右手一挥。
嘭嘭嘭~
臼炮同时发射,两边火铳兵结阵压向中间大帐。
……
同一天晚上,早三个时辰,宁夏城外也炮声震天。
二十七秀二离开宁夏后,二十八黄昏,长城边的卫所士兵就有人逃回城内,说是远远的看到有蒙古人的大批骑兵。
梁问孟大惊失色,立刻招留守的千户议事,能议什么,命令他严阵以待,又请哱拜出山,召集义民守卫北城。
哱拜自然一口答应,一天时间召集了四百多人,接手北城门的防务。
二十九,已经确定蒙古人走浅滩渡过黄河,进入了西套平原,威镇堡、姚福堡、常信堡的守军望风即逃。
梁问孟在巡抚衙门做好了城破殉国准备,这时,李明谊上门了,笑眯眯递给巡抚大人一份信件,上面有秀二的私章。
梁大人连续看了几遍,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延绥总兵在宁夏城南三十里?神机营一千人也在?”
“大人,不止如此,麻贵总兵的一万五千人和一千神机营,除了少数人奔马到后套使障眼法,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