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在这件事上从头至尾被动，大概是真的被秀二内外结合、雷霆行动给打懵了。

秀二说的时候，他就有点尴尬，等说完，他也调整过来，“秀大人误会了，刘守有手里自然有未全部上缴的暗探，咱家是问你，怎么判断这些暗探全听他的令行事。”

“张公公，秀某不知道，是他们自己找死，一窝蜂冲上来还想拿下秀某，呵呵，武功再高，也是花拳绣腿，南镇抚全是火器，能被他们拿下，岂不贻笑大方。”

两人把‘口供’对上，无话可说，三人在一起尴尬，干脆分开休息。

让他们自己先斟酌一下也好，秀二是无所谓的，反正老子什么也不知道，刘守有见面就找死，能怨谁。

……

秀二早已把山坳里的营地翻了一遍，没什么特殊发现，就是个纯粹的训练基地，尸体也没有收拾，第二天醒来，向两人拱拱手，晃晃悠悠回城。

张诚和许茂橓把现场看了一遍，双双摇头，尸体的确没动过，两处集合点，一处别院外树林，一处校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南镇抚司未伤亡一人，六百人的营地死了个干干净净。

感慨一下火器的威力，他们也紧随而后回城，半路上还跑到了秀二的前面。

一到城门外，所有人下马，除了随身亲卫，剩下的校尉到白纸坊回营。

秀二不是钦差，回来了，许茂橓和张诚也知道了，抽空上个条陈就行了，先休息几天再说。

明哲钲和刑良边走边说，把城内的情况汇报了一遍，秀远给皇帝新磨的刀，异常锋利，一个活口也没留下，见面不听话就是一枪，当场不死一会也死了。

没什么新意，到家门口调整了下情绪，快步到后院。

……

三月未见，李净刚刚发福。

秀二趴到小腹听了听，啥动静都没有。

李净一脸的满足，本来就喜静，现在听说更是连门都不出。

“相公，六个月，妾身很快就能做母亲了。”

“娘子应该多活动活动，别听母亲的，什么安静养胎，多运动更利于生产。”

两人亲昵了几句，紫萝匆匆进来，“大人，外面的护卫说陛下召见。”

晦气！

秀二只好重新穿上飞鱼服，深吸一口气，给十一路加油打气。

皇帝竟然在养心殿，殿内不止张诚，还有申时行。

“秀爱卿，燧发铳至军械威力大增，若对阵三万人大概需要多少人？”

万历一句话就把秀二给弄懵逼了，日了狗，这是什么天外飞仙？

低头思考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么笼统的问题。

申时行在旁边帮助万历解释，“秀大人知道杨应龙吗？播州宣慰司，加都指挥使、骠骑将军。专酷杀树威，益结关外生苗为翼，肆行劫掠，贵州巡抚叶梦熊疏请发兵剿之。而蜀中士大夫谓蜀三面邻播，属裔以十百数，皆其弹压，且兵骁勇，数赴征调有功，剪除未为长策，以故蜀抚、按并主抚。”

万历三大征之一的平播之役，历时十年，这就开始前奏了？

历史中这场战役前后插了宁夏之战、两次援朝之战，让杨应龙做大，最后二十四万战兵四面围剿才成功。

“敢问申大人，杨应龙有三万战兵？”

“陛下说的是全部可战之兵，常备万余还是有的。”

“回陛下，播州八山一水一田之地，三千火铳兵足矣，还可以分兵分路出击，连护翼都不需要，在火器面前，据山而守是个笑话。”

秀二一句话把三人说得上身下意识后撤，张诚看过南镇抚司的战力，也不相信能有这样的结果。

“陛下，火器的进步，必然随着战法的进步，南镇抚司根本没有演练战阵，只是纯粹的单兵突击，若演练成熟，一万人也束手无策，更不用说杨应龙在山里，只有一条路硬碰硬。狭路相逢勇者胜，火器为王的时代，以刀砍火铳的勇者是傻子。”

三人更加不信，没见识的土包子，只好继续解释，“陛下，杨应龙目前还听话，杨家自唐代入主播州，八百多年，二十九代人经营播州，势力盘根错节。贵州不堪其扰一定属实，四川土司与他互相为应也属实。何不换个思路，既不去四川，也不去贵州，委派钦差湖广听勘试试他的忠诚。”

听勘，就是听候勘问﹑审讯。宣慰司，不是皇帝的皇帝，相邻之地的主官，是战是和都有个人主观情绪，另派人调查一下不就得了。

“秀爱卿，你也知道杨应龙还听话，异地听勘，岂非逼他造反！？”

“陛下，听勘只是为了朝廷掌握大义，微臣可以肯定，杨应龙必反，火器面前，朝廷无需大费钱粮，更无需大军，西南土司不停调，神机营一营可迅速平反，也不怕毁坏农田，耽误农时。”

秀二说的越有信心，三人听的越发怀疑，有违常识，没有实例，就是这么操蛋。

皇帝听的蹙眉，申时行倒是对秀二有一定的信任度，“秀大人，你的意思是若杨应龙反叛，朝廷调神机营三千人可迅速平叛？”

“申大人，其实杨应龙已经反了，咱们也不用在这里自欺欺人。卑职说的是三千熟练的燧发铳士兵，不是神机